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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
字, 无疑藏着点什么东西。
但程白说完这句话之后,只用一种坦然的目光看着方不让。
与她打过的交道不算多,但他竟明白这眼神的含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需要被外界知晓的空间, 他如此,程白也如此。
正如程白没问他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请她帮忙一点,他也终究没问程白为什么要用上一个耐人寻味的“也”
字, 只严谨地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保持着对对方那个不想为人窥知的空间的尊重。
方不让收回目光,移步离开。
不远处等候的助理撑着伞, 牵着那个戴鸭舌帽的小男孩儿, 跟在他身后, 小声地询问着什么。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墓园的长道上, 这时程白的肩膀才慢慢地松下来, 在重新凝视了面前黑色的墓碑许久后, 轻轻俯身, 拂去了那墓碑边缘的枯黄的草屑与污浊的灰尘。
黑白的照片上, 程渝东还在对她微笑。
在她年幼时的记忆里,父亲就像是图画里那种什么困难也打不倒的英雄, 不管遇到什么好像都能笑出来。
包括在生命的尽头。
在那张病床上, 他那用一只被针扎青了手背的枯瘦手掌,温和的攥着她的手, 笑着跟她说:“别内疚,我的女儿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世界上的事情,远比冰冷的条文复杂, 也并不是一切都能通过法律来解决……”
当年的她其实不大明白这句话。
但好像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的增加,竟也慢慢地明白了过来。
程白想起自己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情来。
可是……
“为什么,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从墓地回来,程白便回了家。
车从空旷清冷的街道上驶过,连偏落叶都难以带起。
她一个人,又是这种整个城市都空了大半连店铺都没几家开着的特殊节日,也就懒得再折腾点什么吃的了,随便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方便食品垫垫肚子,便脱了鞋缩在沙发里,上网看新闻。
先是以“赵平章”
作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最新的消息,才略略安心下来。
想来这种大过年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再关注这些。
程白又随意看了看,每年这时候的新闻都大同小异,普通人最关注的是春晚,但她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刷了一会儿便觉得百无聊赖,干脆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书架。
那上面大多都是程渝东的旧书,基本都被她翻过了。
除了最近新放上去的那一排——
那是某位大作家前阵子为她“扫盲”
时送来的“温暖”
,一共28本,都是他的“大作”
,为了方便她阅读还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了起来,搁在左边第一本的竟然是《被盗的一年》。
对这本书,她还是有印象的。
当初网上就是传这本书里面塑造的一个反派大律师是以她为灵感来源,让她在3·28案已经过去大半年之后又被人扒出来鞭尸。
程白盯着它看了几秒,终于还是将其拿下。
这本书是边斜“夜行者”
系列里的第八部,未来悬疑题材。
她其实不大明白边斜为什么要把这本书放在第一本。
但反正这是大作家推荐的阅读顺序,她也就没管那么多,直接翻开了书往下看去。
字数不多,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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