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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打不是对手,可车轮战考的是体力。
跟几十名甲等学徒打,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
掌事赔笑着,以退为进,“崔姑娘不如换一个吧,这孩子倔,不好调教。”
拾叶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对学徒们道:“进去比一场。”
一群人又回到院子里。
崔礼礼回到崔万锦身边坐下来,笑道:“这孩子叫拾叶,我看着不错。”
崔万锦正打呼噜,一听女儿看中了,迷迷糊糊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来。
“别急,再看看。”
只见站在场地中央的少年,将衣袖卷了起来,露出满是血痕的手臂。
他握紧了拳头,对着学徒们道:“来,谁先来?”
小屋里,韦不琛看了身边的下属一眼:“这‘菜’上得不错。
你可叮嘱了?不可让他胜得太容易。”
“都是营子里的老人了,做事有分寸。”
近两个时辰,学徒们一个一个地败下阵来。
拾叶擅使剑,拼拳脚赢得并不轻松,浑身血迹斑斑,新伤旧伤,加上一整日水米未进,整个人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即便如此,这对一个绣衣使者的线人来说,也是最轻松的一条路了。
没有复杂的圈套,不牺牲同伴,不过是赤手空拳地打一下午架而已。
平日在营子里训练,比这个残酷多了。
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滴。
他浑然不觉,猩红的双眼看着周围的学徒:“还有谁?”
没有上前。
“还有谁?”
他声音嘶哑如刀刮过一般。
崔万锦有些看不下去:“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他确实不错,就定他了。”
见女儿没有说话,他又加了一句:“如何?”
崔礼礼歪着脑袋想了想,走到拾叶面前。
“你很想跟我走。”
不是问句。
拾叶很清楚院子里的某个角落,有自己真正效命之人在看着。
他没有说话。
教习教过:没有把握的答案,不能说。
他垂下头,胸口起起伏伏,任由汗水混杂着血水从脸庞爬过,顺着青筋突起的脖子往下滑,再悄无声息地钻进衣裳里。
韦不琛隔着狭窄的窗缝,看那夕阳下的黄衣少女。
温热的风吹来,扬起她发间的黄丝带,裙摆上的蝴蝶随风袅袅舞动。
只见她从袖子里取出粉盈盈的丝帕,执起少年不住滴血的手,替他仔细包扎好,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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