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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如果选择了我（第1页）

顾年死死的捏着那封由黄纸写下的信，他不敢打开，因为他知道张有为不爱他，或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已经死了的苏澈便没有人比他顾年更爱张有为了吧？

结果就在眼前，可是顾年却轻轻一笑的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连同着那三百块钱，他说：“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打火机点燃了那三百块钱，也点燃了那封顾年寻求的答案，或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张有为便没有人知道这封信上的内容了吧？曾经顾年也曾幻想过他会落魄的回到泉州，并且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只有自已了，或者是意气风发的回来，告诉顾年他最爱的人是他，可惜这答案……

一旁的志明终于抽完了一支香烟他看着顾年开口道：“都是我的错，或许当初，要不是我，有为他也就不会得了抑郁症，最后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的一生。”

顾年沉默良久：“这是他的选择，结果他已经选择了，至于你，至于他谁都没有错，我也无法去替他说些什么，至少他和我也只是朋友罢了。”

而此刻的志明却转过了头看着我开口道：“老周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怎么就认识了你，明明有为那么好的一个人，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就得你最好？要是当初我，我早些回应他就好了，凭什么，凭什么要让我遇见你这样一个人那？”

志明忏悔着。

而当年的答案似乎也有了一个结果，因为志明和顾年的外貌是如此的相似，而曾有为爱着的是那个洒脱，像个小妖精的志明，可是顾年的出现就好似一个绝望中的稻草，两人相似的外表下是一颗截然相反的性格，人生多般讽刺。

就好比当年的肖乐和志明一般，两个小家伙的出现，却也形成了两个不同的结果，曾经他对我说，错了时间也错了方式，而如今那？何其可笑的答案啊！

“喝一杯？”

顾年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已相似的人开口道。

志明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和他已然没有了结果，换种方式来说，如今就已然是结果了，我能够看出他眼里的后悔以及些许释怀，或许这就是我和他的结束吧？

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可又好似什么都说了，志明释怀了一切，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我们的相识，后悔当初他爱我的方式，后悔当初……却以为时太晚……

他或许是喝醉了，不然一定不会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周元，我真的很恨你，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世界，为什么你那么的完美，为什么……”

起风了，从巷子外吹进了一杯酒咖啡厅，他就红着脸颊，含着泪看着我，他一定是喝醉了，他说：“周元，你这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间接害了他？”

他肯定是喝醉了，他又说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爱着你，明明肖乐回来后我也应该懂得离开，可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是放不下你？我好后悔那天晚上打通了他的电话，他本该在这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他本该在这个地方好好的跟顾年在一起一辈子，我为什么要那么贱？你是王八蛋，我也是王八蛋，你很贱，我也贱，他也贱……”

那是与肖乐相逢的餐厅，那一夜志明喝了好多好多的酒，心情不好就跑去了深圳湾，那一个夜晚，他看着连接海岸的昏暗想到了张有为，于是他拨通了张有为的电话，可是那？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张有为连夜便从泉州回到了东莞，只是因为志明的一句我不爱他了，两人很快的走在了一起，可是不久后，志明却是抛下了一起去了上海，他没有带上张有为，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张有为在后来的一年里跳河自尽了……

志明痛苦的捂着自已的脑袋，似乎这些年的他依旧未曾成长多少，酒吧内的人也越来越少，似乎这一场戏的主角也就成为了我们这三个人，秦明和安心也在不久后离开，三个男人坐在吧台什么也没言语的喝着酒。

或许这就是如今我的抱负不是吗？我有心想要辩解什么，而我却也无从说些什么，这一切哪有什么对错，都是选择，都只是选择。

而人之所以是人，就是会多想，就是有无限的欲望，就是容易在一个个选择里难以抉择，我是如此，志明如此，顾年也是如此，我们都是如此，而该如何去选择那？没有答案，因为不管未来的你如何去选择，都不会有答案，你只会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哪怕是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你也只会不断的在回忆里翻找，是不是某个瞬间的脑子一热，你突然找到了那个错误的选择，于是你就开始无限的忏悔，忏悔自已的当初，也忏悔着一个个抉择。

就像是如今的我，如今的秦明，如今的郭华，如今的肖乐，后来的孟乐，志明，陈东，等一系列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一般……

而答案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

所以这本该追寻的又该是些什么那？虚妄所化生的欲望在心中蠢蠢欲动，又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告别那？这酒便也成为了一种买醉的物件，可醉意显然也成就了在场的三个人，而率先离开的是顾年，他也许需要时间去缓解这一段往事吧。

而场中的我和志明却像是成为了两个失语者，许久后我才开口道：“打算呆多久？”

志明看着我，而就是那双眼对视的一刻，好似回到了最初的时光，我无法去言语，就像是过往我和他所经历的一切一般，有些东西或许不开口才可以保存许久吧。

他递给了我一支香烟，独自点燃，许是香烟经过了大脑，他才有勇气开口：“或许是明天，或是今晚，或许是不走......”

我愣住了，他所说的不走，是为了我，还是为那个已经死去的人那？沉默成为了一种常态，他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过程，想要去遗忘，想要去释怀，想要去掩埋，感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我没有给予他回复，他是否也给予了我回应那？

没有答案，因为如今已不是过往，许久后志明终于站起了身，他笑着看向了我，手提着他的行李箱，他说：“明天就走，没有留下的必要，更没有直接离开的理由。”

“那我送送你吧？”

我看着他，他没有拒绝，裴街的各个小巷子，我就这般跟着他沿着西街一直走，一直走，谁都没有多说什么，谁都没有选择去打破这样的平静。

直到我们走到了钟楼的附近，他没有上民宿，而是同我坐在那石墩上抽起了香烟，我知道他或许也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可我又将如何去面对那？

直到他将香烟点燃，他看着我问道：“老周，你说如果当年你选择了我，如今又该是怎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