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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夜 杀戮蝴蝶2（第2页）

沈静不是时间管理得好，她只是制造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一种对婚姻不忠却不被另一半发觉的手段。

而噩梦中的巨型蝴蝶，也不过是尹麟撕破脸的威胁、咒骂，在沈静梦境中的具象化。

方警官指着我被包扎好的右手，安慰道：“陈先生，我想案件已接近尾声。

如果你再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

7

可岳母和小姨子不会再刁难我了。

当晚凌晨三点，我接到岳父电话。

电话那头半中风的老人，口齿不清，心急如焚。

原来，岳母和小姨子回家后不久，就口吐白沫，手脚抽搐，被救护车送进医院。

经检查，怀疑是食物中毒，却无法查出中毒源。

入院次日，二人病情陡然加重，还来不及推进抢救室，就在病床上发疯一般癫痫。

两人先是将胃部所有食物全部呕吐出来，一地腌臜。

至无物可吐时，再喷涌而出的就是血。

颜色发黑，气味发臭的血。

病房上空，响彻二人绝望的嘶嚎：“救命——好痛啊——”

等我赶到时，她们已经吐满了一盆血，吐到最后翻出白眼，气竭身亡。

实施抢救的医生护士吓得目瞪口呆。

岳母虽对我恶言相向，毕竟是沈静亲妈，我花了一大笔钱，把她二人风光大葬。

出席追悼会的亲友纷纷称赞我这位女婿明理懂事。

当然，也有和婆婆走得近的几位老人，私底下骂得很难听：

“这个男人邪门得很，克死了老婆，现在又克死老婆家里人，谁沾谁倒霉！”

一连串的突发意外，让我身心俱疲。

镜子里，我用拆掉纱布的右手轻抚鬓角。

几根短促的白发，亮得刺眼，仿佛在提醒我这段婚姻的荒唐可笑。

再转头，那幅重新被我裱起来的蝴蝶标本，一对漆黑的眼睛，正幽幽地凝视着世间一切。

8

一周后，我正在律所，针对遗产继承事宜寻求专业人士帮助。

忽然接到方警官来电。

“陈先生，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尹麟并不是害死你太太的真凶。”

我仿佛从从天堂掉入地狱，脱口责问：“怎么会弄错呢？那凶手到底是谁？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的？”

电话那头十分抱歉：

“尹麟提供的毒药，在初步实验时，的确发生了和沈静死前相同的反应，可待样品静置二十四小时后，血液呈现的状态，与从沈静身体里抽取的血液，并不完全相同。”

“也就是说，沈静的确是被尹麟下了毒，但药的毒性和毒量，都无法致人死亡。

真正致死的，恐怕还有另一种毒。

正是这种毒，令我们经验丰富的法医，调查陷入焦着。”

“陈先生，我可以再去你家一趟吗？”

...

这次，上门的除了方警官，还有一位年轻的田姓女警。

田警官戴着橡胶手套，将上一次方警官带走的一只红碗、一双红筷，原封不动归还予我。

“抽取的油盐酱醋、白糖、鸡蛋等食物，暂时没发现问题，这副漂亮的碗筷，也很干净，没被做手脚。”

方警官笑眯眯地指着蝴蝶标本：“这次，我想把它带回警局作检验，不知道陈先生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