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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夜 无定河（第5页）

什么对不起？

仿若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心猛地一沉，有种如鲠在喉的窒息感。

宋媛颤抖着手拨去了电话——这个赵航两个月前提醒她因工作不便，只能发短信联系的电话号码。

“喂，嫂子…”

居然是刘钢的声音。

“钢子，赵航呢？”

“…”

电话那头是刘钢隐忍的呼吸声。

“嫂子，其实航哥…在两个月前就因执行任务牺牲了…”

如同浑身遭受雷电劈中，宋媛震惊地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刘钢的话。

“牺牲？！

怎么会牺牲呢！

他不是一直在短信里和我联系着的吗？怎么，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

泪水从眼眶中哗哗地流了出来，宋媛感觉自已的心在这一瞬间已经碎了，死了。

“嫂子，对不起，是我一直拿航哥的手机和你交流，航哥说你怀孕了，我们担心你承受不住，才想出这个主意，能拖一时是一时…对不起…”

电话那头已是悲伤的呜咽。

“他是…怎么死的？”

宋媛的声音变得木然。

“今年九月的最后一天，在执行戍边任务时，边境发生了冲突。

航哥是为了掩护我和另外一个战友，被那伙境外武装力量…活活砍死的…”

砍死的…

宋媛只觉得，她的一整颗心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砍得鲜血淋漓。

等等！

砍死的？！

她骤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转过头，盯着房间角落的那把菜刀。

那刀锋正闪着凛冽寒光。

好像疯了一般，她猛地冲上去，愤怒地将那菜刀狠狠踩在脚下，边踩边发出悲怆的哭声。

然后，她将家里所有的菜刀收集起来，一股脑地丢进了垃圾桶。

剧烈的动静惊吓到了床里稚嫩的婴儿，以及厨房里的母亲。

母亲赶忙抱起大哭的孩子，惊骇地望着自已的女儿。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赵航——赵航——你回来啊——”

宋媛站在客厅里，朝着房子四周撕心裂肺地呼喊，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下。

“老公——你别走——回来陪着我啊——我和孩子需要你啊——呜呜呜——”

而此刻回应她的，只有窗户上的那串风铃，在风的吹拂下，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