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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摔上门,季怀邈脚点了两下楼梯,下楼回家。
没有阮林在,他这房子确实冷清。
他故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除了回声,没有其他回应。
季怀邈从冰箱里翻出阮林做的米酒,倒出来一小杯。
刚坐在沙发上,阮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哎哟哟。”
俩人招呼都还没打,听筒里就传来阮林的叫声。
“这什么玩意儿啊,哥,你等我一下。”
阮林说完,像是把手机揣兜里去了。
一阵窸窣之后,阮林才恢复了正常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树杈子缠脚上了,绊我一跤。”
季怀邈问他:“你在哪儿呢?”
“哎,我在,在…”
阮林四下看了看,发现他也说不上来,“反正我记住回去的路了,你放心吧。”
阮林声音压得低,他跟阮争先说吃坏了肚子,出来上厕所。
拐过好几排房子,他找了个墙角,觉得安全了,才给季怀邈打电话。
害怕季怀邈在忙接不到,阮林打之前,还假模假式地拜了下土地公公。
听完阮林的讲述,季怀邈笑起来。
这笑是放松的笑,和刚才在姥姥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哎,今晚本来还能搂着你睡,现在搂紧被子吧。”
季怀邈满是遗憾地说。
四周黑漆漆,十步外的杆子上面挂着个摇摇欲坠的玻璃灯泡,一堆小飞虫迎着光飞冲着。
仔细闻,还有动物粪便的味道。
这地方,一点都不浪漫,可阮林还是被季怀邈的话说得脸热。
阮林缓了缓,说:“可咋办,还不知道啥时候我爷爷才能放我回去。”
“你说这些老人家,斗争经验怎么这么多呢?”
阮林挠挠下巴,疑惑地问。
季怀邈笑了笑,说:“哎,人家过的桥,比咱俩走的路都多,能比么。”
“这倒是,你还成天在天上飞,路走得更少。”
阮林也跟着他开起玩笑。
季怀邈听他口气松了点儿,继续宽慰他:“你就陪爷爷住一阵子,也清净清净。
等我休息,我去找你。
哎,这周休息还要培训。”
“哎哟。”
阮林笑起来,“我爷爷就是不想让我见你才把我带走,你来了不是找打吗?”
季怀邈正色道:“那咱还是能伪装一下,偷摸去。”
阮林一时想不出他有啥办法能躲过阮争先的火眼金睛,但是季怀邈说去找他,他当然高兴。
四周本就安静,阮林讲着电话,其他也听不到什么,只有季怀邈的声音和呼吸。
“哥。”
阮林轻声喊。
季怀邈很快答:“嗯,我听着呢。”
“要扛,咱们就一起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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