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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这家的当家主母也是个可怜人,嫁进侯府十年,只得了一个小姐。
偏偏在生小姐的时候,受了惊吓,伤了身子,子嗣艰难,也一直病歪歪的。
侯爷和侯夫人少年夫妻,侯爷也一直不愿意纳妾,这才熬了这些年。
好不容易松口允了纳妾的事情,前前后后纳了几房姨娘都无所出。
侯夫人便请了大师合算了侯爷的八字,测出了吉位,和最合八字,有旺夫命的命盘来找人,这就找到了金陵来。
那日,她和阿娘出去赴宴,阿娘喝多了,就在那楼里歇下了,叫她自个儿回来。
恰恰就遇见了侯府的马车。
就看了一眼。
要不说命呢。
也罢。
既来之则安之。
“兰芷,扶我起来。”
虞清姝自个儿撑着坐起来,被子滑落下来,露出大片青紫的痕迹。
兰芷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家小姐从小就被夫人养得和花儿一般娇嫩,这才第一日就这个样子,往后还有许多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赶忙上前扶着虞清姝坐起来,又打了水来给虞清姝洗脸漱口,伺候着穿了衣裳。
虞清姝站起身子,刚走一步,就险些摔了下去。
好在兰芷眼疾手快,把虞清姝搂住了。
“姨娘?”
虞清姝脸都疼地扭曲了,摆摆手,“无碍。”
心里暗暗骂了赫连峥两声。
真是野蛮。
知道的是做武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没见过女人的牲口呢。
老光棍儿也不是这么个使法儿的。
舞阳侯赫连峥本是落魄的寒门出身,靠着自己投军,拼死拼活拿命去挣的军功,这才一步步的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所以下手重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侯爷临走时可有留下什么交待?”
虞清姝问道。
兰芷一边儿给虞清姝挽头发,一边道:“没呢,侯爷天不亮就自个儿起来穿衣服走了,也没叫奴婢伺候。”
虞清姝点点头,这做派倒是挺贴合他的。
她是先从金陵到元京,又辗转从元京赶到了这贺州来的。
原因是她来的日子实在不巧,正好赶上皇帝要来贺州参加春日宴。
这急色的玩意儿,便带上了她一块儿来。
好在还要点儿脸面,两家是分开走的,她坐虞家的马车来。
一到贺州,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接了过来。
说起来多可笑呐,多随便呐。
要不人都说妾通买卖呢,就是个玩意儿,随手就送了人了。
不过,她也松了一口气。
虽说也早早儿的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的,可真到了要给主母跪着敬茶的时候,也难免觉得跪不下去。
膝盖还有点儿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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