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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江嬛下意识觉得不可能是真的，谢燕沉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

谢燕沉对谢臻那般疼爱，谢臻怎么可能不是他亲生女儿？

而且，他听陆添说过，谢燕沉就是因为陆嘉敏怀孕才跟她结婚的。

江嬛这样的反应，谢燕沉并不意外，他微沉吟了半响，说：“江嬛，其实这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在。”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谢燕沉觉得自己的动机也并不光明磊落。

有时候把自己难堪的一面，展现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知道，在江嬛心目中，他是个极其正面的形象，即便他很多次跟江嬛说过，他并没有江嬛想的那么好。

沉默了近两分钟，江嬛慢慢消化这个事实，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宁宁不是你的孩子的？”

“一开始就知道。”

“一开始是什么时候？你跟陆嘉敏结婚的时候，还是宁宁出生的时候？”

谢燕沉停顿了两秒，说：“陆嘉敏怀孕，说我是孩子父亲的时候。”

江嬛怔愣了片刻，愈发不解，“既然、既然你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谢燕沉并不是个对待婚姻草率儿戏人，“你以前很爱陆嘉敏吗？”

除了这个原因，江嬛想不到别的。

可谢燕沉也说过，在她之前，除了薛景泱，他并未对任何女人有过感情。

“江嬛……”

谢燕沉唤了声她的名字，又停了下，隔了进十来秒才再开口，“当初我刚从国外回来没两年，根基不稳，我需要陆家。

再则，陆嘉敏意外怀孕或多或少跟我有关系。”

归根结底，一方面是利益，另一方面则是责任。

若是换做几年前的江嬛，或许会很难认同谢燕沉的做法，可经历了在娱乐圈这几年，她却没资格再去质询谢燕沉什么。

当初，她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主动勾搭谢燕沉的吗？

听到谢燕沉的回答，她反而觉得谢燕沉愈发的真实起来，且还有些小小的窃喜。

起码，谢燕沉不是因为爱，才跟陆嘉敏结婚的。

她承认自己心眼儿小，即便是谢燕沉在她之前，喜欢过的人，她也很难做到不在意。

江嬛收回思绪，问：“宁宁是知道你不是她亲生父亲了吗？”

不然，谢臻为什么说，让谢燕沉不要送她走？

谢燕沉淡淡嗯了声，“上次宁宁失踪，就是被她生父带走了，她生父应该跟她说了什么，所以自那之后，宁宁性子就安静了很多。”

谢燕沉猜测，谢臻应该从她生父那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惴惴不安担心他送走她。

这段时间，他和向欣都试着跟谢臻聊这事，不过谢臻情绪很抵触，每次谈到这些事情，就大哭大叫。

谢臻年龄毕竟还小，怕刺激到她，谢燕沉只好暂缓，打算先观察段时间，若情况仍没缓解，便带谢臻觑看心理医生。

听完这些，江嬛心情挺复杂的，难怪向欣会说那样的话，确实大人造孽，可怜的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