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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之带着歉意的道:“说来,我与冯县令是旧识。
今日这些东西是特意带过来感谢沈文书之前捎来的信儿的,解了我们心中所惑。”
沈文书听了姜暖之的话,脸上的困惑散了去,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便是又挂上了几分淡笑,疏离得道:“哦,原来你是老师提到的那个女医师。”
而后端起了手中茶盏:“老师并未同我提及医师要来之事,医师此番应该也不仅仅只是给我送东西这么简单吧?我喜欢直白的人,医师有事不妨直说。”
姜暖之察觉他的不喜,叹气道:“惭愧,若不提到医师,想必我连靠近这里都难。
此番只得借了给文书送东西的名头才得以进到军营来。
着实汗颜。
我所求的,不过是瞧一瞧故人。
您也知道,老人家之前所带回之物,隐有托孤之相。
我这心中着实难安,这才贸然来此叨扰。
日后必然登门黑文书致歉,烦请还请文书原谅则个。”
沈文书盯着姜暖之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杯子丢在一旁,道:“罢了,你既然如此赤诚,为了一个罪奴能奔波至此,想来也是性情之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如今的情形和之前有些许不同。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那老者没什么给他赎身的必要了。”
姜暖之微微皱眉:“这是何故?”
“我们军营之前明文规定,只要能拿得起百两银子,便能够购买服刑的奴役回去,这事儿想来我老师也和你说过。
如今,这一百两银子怕是不够了。
半月前,原来的将军得令被召回京都,新的将军接手了我们这里,改了军令。
如今的赎银至少每人一百五十两。”
这边说着,他又道:“若是这人身体康健也就罢了,回去还能享几年清福,可是他”
说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文书你倒是说啊。
他怎么了?可急死我了。”
沈文书大手一挥:“得了,左右现在也没事,我带你去瞧上一眼。”
说罢,他在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姜暖之。
姜暖之不明所以的接过来。
下一秒,见沈文书将白帕子系在了自己的脸上:“走吧。”
随着沈文书出门,姜暖之细细查看,果不其然,周围来来往往的众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年老的,各个面黄肌瘦,做起活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时不时的,还有用草席子卷着尸体往营帐外头丢的,一派哀鸿遍野的景象。
姜暖之眉头紧锁:“军中有了时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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