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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脸色愈发红了起来,“我要穿。”
那人下巴一抬,指着长案道,“先饮汤药。”
小七才不肯裸着身子去饮药,那人目光灼灼,指不定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又去扯锦衾,“没有衣袍,我不饮。”
那人倒也不再为难她,径自起身端了药碗来,“要我喂你?”
小七赶紧裹着被子起身,玉杵之内已是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方才趁她入睡,那人究竟要了多久。
她扁着嘴巴坐稳了,只露出一颗脑袋来,自那人手中接过药碗咕咚咕咚便灌了下去。
新药方比从前还苦,苦出她一汪的眼泪。
但那人依旧递给她一片蜜渍桃干,甚至还宽慰她,“总会调养好,你宽心。”
也许会罢,她不知道,但母亲的确在她三岁时便亡故了。
那人大抵也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温和说道,“我活着,你便活着。”
他从前也说过一样的话。
你瞧,不管先前待她怎样,至少跟着他的时候,她的身子的确越来越好。
公子总是没有骗过她的,她一直都信公子。
那人上了榻,闲闲问起,“打算先说点儿什么?”
小七抬眉,见那人凤眸微转,波光潋,不禁问道,“公子想问什么?”
“先说你两位好表哥,还是先说安邑城外的事?”
你瞧,才还念着他的好,他这便开始“算账”
了。
还以为他早就算完了,没想到才将将开始。
可恶。
白白要了她那么久。
小七掩紧了被角,“公子既信表姐的话,那小七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公子叫人拿我下大狱罢。”
那人把弄着她的下颌,“你可真是刚烈。”
小七凝眉瞧他,暗忖着,成日疑神疑鬼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去捏她的耳垂,又去抚摸她的唇瓣,不急不慢道,“你可进过大狱?”
“不曾。”
那人笑,“有一种刑罚叫凿颠,你可知什么是凿颠?”
颠是人的头顶,凿便是用铁器打孔,魏国也有凿颠之刑,小七怎会不知。
那人偏生慢条斯理地解释了起来,“那施刑官就像铁匠用凿掏隼眼似的凿人的头顶,只消一下,顷刻就能毙命。”
那人还道,“女子亦有女子的刑罚,你可想听听?”
小七拧着眉头,听他大放厥词。
“铁裙之刑可听过?”
小七不说话,他自己倒饶有兴味地讲解了起来,“叫铁匠制成一件铁衣,好生穿女犯人身上,再将那铁衣放至火炭之上烘烤,铁片受了热,那犯人很快就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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