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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的。
小七心头一烫,垂眸时见一双影子偎得极近。
那人高高大大的,她似个小鸟依人。
温热的鼻息使她耳畔生红发痒,她没有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忙歪了一下脑袋,把那人微微避开了。
虽不曾抬头,但见那高大的影子依旧离她极近,继而被他牵住的手一紧,一前一后一双人,一同进了大殿。
哦,大殿之内富丽堂皇,如贝阙珠宫,宽宽长长的飞天祥云地毯直达凤座。
凤座上的妇人华贵雍容,端端正正地坐着,满头的凤钗步摇纹丝不晃,这燕宫尊极贵极的妇人,却目光慈蔼,看起来并不威严,那如凝脂般的柔荑秀雅一抬,竟向他们招起手来,“远瞩,小七,快来。”
小七跟着那人在这细软的长毯上前行,这长毯多么熟悉呀,好似从前已无数次地在上头轻踏。
恍然出神的工夫,见那人已停步俯身道了一声,“母亲。”
小七自然而然地就要跪地磕头,但那人依旧攥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她惑然望他,见他眉眼含笑,“小七,见过母亲。”
小七顿然一怔,那是公子的母亲,亦是兰台夫人的母后。
她身份卑贱,即便与公子同袍,亦该伏地尊一声“娘娘”
。
她虽不识礼数,贵贱有序却是魏人刻在骨子里的。
兀自怔着,又听凤座上的妇人蔼然笑道,“小七,过来。”
她糊里糊涂地跟着那人一同在主案前落了座,那妇人抬手捋顺了她的碎发,心慈面软的,“远瞩肯带你来,你不知孤有多欢喜。”
与公子一样,妇人言谈之间亦是泛着浅浅的哀愁,片刻又是长长的一叹,“如今北羌既定,再不必顾虑许多。
孤也都想开了,再好的都敌不过远瞩喜欢。”
小七不知该怎么回话,她望那人,那人也只是温和地望她。
虽并不说什么,却就在她身旁。
知道他在,她心里便也稳稳当当的。
那妇人还问,“告诉孤,你可喜欢远瞩?”
远瞩,远瞩是他的字。
但怎样才算喜欢呢?
她一早看见兰台的山桃时是欢喜的,那人握紧她的手时她是欢喜的,那人哄她入睡时她是欢喜的,那人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心里更是欢喜的。
她的欢喜都是远瞩给的,那么她心里便算是喜欢远瞩吗?
小七心里还有一人,因而并不知道。
但也不知怎么,兀自想起了马车里的梦来。
她偷偷去瞧那人,见那人的眸光正在她面上打量,他也定然好奇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罢?
哦,不,不是打量,是缱绻。
那人的眸光在她面上温柔缱绻着,他大抵并不需要什么答案,那人骄傲自负,喜不喜欢的,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小七面颊一烫,连忙躲开。
“孤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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