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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便与你说,阿蘩总念起你,你可记得?”
小七恍然,燕庄王十五年便是魏昭平三年。
原来那时候,她竟已经在公子身边了。
陆九卿神色坦然,“公子的话,九卿都记在心里,一句也不敢忘。”
那人一叹,“阿蘩嫁去魏宫,我已十分后悔。
但若嫁的是你,必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了。”
“公主金枝玉叶,微臣从不敢肖想。”
从他的话里,听不出真正的意思。
诚然,君子就要克己守礼,但克己守礼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凡他当年争一争,抢一抢呢?
正如适才,但凡他逾矩去握一握章德公主的手,但凡他逾矩去擦一擦章德公主的眼泪,那该多好呀。
可他方言矩行,安分守命。
那人一叹,“你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四年了。”
“才四年。”
那人眸光淡淡,平静地问话,“我从未问过你,九卿,你坚守的道义是什么?”
陆九卿缓缓抬头,“为谋天下一统,立一个太平盛世。”
那人颔首,一双漆黑的凤眸看似温和,内里却又蕴藏着锋利寒意,“你为谁而谋?”
陆九卿正襟危坐,肃色答道,“为公子。”
小七恍然一怔,一时竟没能辩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为公子”
,还是“魏公子”
。
那人的眸光在陆九卿身上扫着,端量他,也审视他,“为谁?”
陆九卿仍是谦恭仁厚的,“为燕国的君王,为天下的霸主。”
“燕魏楚羌,谁能做天下的霸主?”
“唯我燕国大公子。”
“你可负过我?”
“微臣不曾。”
“昨夜可见了小周后?”
“微臣不曾。”
“那你见的是谁?”
陆九卿顿然,好一会儿才道,“微臣就在兰台。”
那人轻笑,“你若来,我怎不知?”
陆九卿蹙眉不言,好一会儿没有回话。
那人眉梢眼角,薄怒涌动。
抬手将酒觞重重地拍在青铜案上,再开口时已是十分的冷冽疏离,“你到底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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