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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想到了军训那几天暴晒都没将他晒黑,他这会儿还会怕这点小太阳,真是个怪人。
她歪头冲他笑:“陈遇,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军训时,你用的什么牌子防晒霜,这么耐扛。”
现在的太阳和军训那几天的压根没法比,那时候正直酷暑夏日,站外边不出一分钟就要直冒汗,而医科大学的军训服还很厚,闷得人跟待在烤箱里一样,有些同学因为戴帽子的原因,脸上断层上的黑,更绝望。
江瑶还算幸运,短短两个星期,她用掉了五管防晒霜,要不是囤得多,估计也就差不多轮到她哀嚎尖叫。
陈遇一般不用这种东西,很难想起来是什么牌子,只知道是开学前江瑶塞他行李箱的,当时看到写着防晒霜就用了,于是不着调的回:“上天赏脸牌,你不懂。”
江瑶斜着眼看了看又看他,低头骂了句:“脸皮是挺厚的,扒下来一层比菜市场那猪肉还够称。”
他听清她的小声咒骂,轻嗤:“一小段路磨磨蹭蹭的,我看你中午是不想吃饭了,要不回去啃书。”
江瑶没有说话,抬腿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
啃个屁书。
看给他闲的,什么梗都能记住。
江瑶在见识陈遇嘴贱真面目之后得出一个感悟,那就是永远不要和陈遇正常讨论一个话题,一般她正常了,他就会不正常。
当然,一般陈遇正常了,江瑶就会不正常。
除了一起考医科大学,他们好像很少在同一件事上同频。
六岁初见陈遇,江瑶以为他是个脾气温和的少年,邻居哥哥大暖男的形象在她心里生根。
直到和他住到同一个小区里,他的本性渐渐暴露,她发现陈遇这张嘴就像是绑了毒雾一样,随时随地随机毒死人。
当然,江瑶自认为自己是被他毒害最深的那个,整整十三年。
过了十二点半,二楼饭堂人还是挺多的,每个窗口都是长队,果然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饭堂建立就是给学生抢着用的。
她和陈遇在六号窗口里站了好一会儿,腿麻了也没见队伍移动一下。
江瑶发现隔壁队有个女生时不时的朝这边看过来,她不太喜欢被人注视,大方的回望。
女生看她的目光里有惊讶,有打量,还有些许失望,看了有一小会儿,她又欲盖弥彰的低下头。
江瑶也把视线收回,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或许是上到大学后,见到的漂亮女生变多,脸盲症也犯了。
过了一会儿,那女生再次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陈遇,然后就换了一条队伍。
江瑶用指尖戳了戳陈遇的肩膀,小声的说:“刚才隔壁队有个美女一直在看你。”
陈遇回头,一瞬不瞬的看她,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过了一会儿,他轻笑一声,转回去留下一句:“知道了格格,下次把你备注改成美女。”
这话就真有点别的韵味。
在陈遇眼里,她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江瑶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脑袋缓缓冒出了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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