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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几人坐在牛车上闲聊,张桂兰依然是在驭位。
虽然一路上张桂兰对苏沫掏心掏肺,但其实苏沫一直不太了解张桂兰。
分明是前刺史的继室,说起来也是官家正妻,怎么就又会编草帽,又会编草鞋的呢?
自从苏沫弄了辆牛车后,赶车的事儿也一直是张桂兰在做。
官宦人家可不学这个。
通常官宦人家学的都是一些理家、女红、斗茶、插花之类的技艺。
就连一些武将世家,女子也多是擅骑射,像张桂兰这样赶牛车的少之又少。
不过张桂兰不说,苏沫也从不问。
谁还没点秘密呢,只要对她是真心的,有点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不也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但这并不影响她和这些人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不只是张桂兰,其实整个严府都透着不正常。
管家大权一直由祖母罗姒把持,那心眼子偏的,是个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
大伯母唐思一直在刻意营造一种大家之风,但处事行为总是遮不住的小家子气,没有半点官宦人家该有的仪态。
大伯严苛长着一张方正的脸,实则满肚子小算计,和他的小儿子严厉臭味相投,都是自诩聪明,实则做点事儿就会有漏洞的人。
大堂哥严策宠妾灭妻,一个小小的妾室在家里呼风喝雨,正妻反而没半点地位。
二堂哥严明是瘸的,娶的二堂嫂后来哑了,儿子也装成智障。
两个小的就更别提了,严从心和严从锐身上没有半点规矩可言,一看就是从根上就烂了的熊孩子。
两人一直管小妾叫娘,可实际上,但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妾生的孩子都是只能管正妻叫娘,管小妾叫姨娘。
可以说严家大房那一伙人,处处透着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甚至都不如一般的小门小户。
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刺史的。
这年代当官的门槛那么低吗?
像严苛这种没脑子又嘎嘎坏的人,也就只能把心思动在对他不设防的人身上。
但凡是对他有点防备的人,他那点小算计都得露馅。
联想到之前张桂兰提及,大房抢了严逸的爹打拼下来的家产,苏沫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深。
她的公爹严章,真的是突染疾病过世的吗?
她这种疑惑,不知道严逸有没有过?
苏沫想着,目光便不由自主投向严逸。
严逸的头微微低着,苏沫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45°的侧颜,那可真是,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他的喉结顺着颀长的脖颈上下滚动,莫名就让人有种脸红心跳的燥
热。
这个男人绝对是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
英武和俊美浇筑,柔情和刚毅并存,真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不过…
顺着严逸的视线看去。
苏沫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严逸的目光正在扫视严从宽手里的书。
书是苏沫收到空间里的存货,苏沫看它积压了厚重的灰尘,觉得定然是之前刺史府或尚书府遗落在角落,应当不会有人注意到,才会拿出来。
该不会撞枪口上了吧?
难道书是严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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