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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禾笑了笑,倏而问道:“这儿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女警点头,说:“这儿的住户情况比较复杂,大事倒是没有,小摩擦时常都会发生。”
季禾低头,看着脚下那块沾了血的碎玻璃,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老三一行人跑了,屋子被打砸得厉害,陆时延的伤也不轻,直到警察终于离开,还是赵桂珍哭哭啼啼地站在季禾面前,觉得很对不起她:
“小禾,今、今天真是连累你了,我马上让小延带你去医院。”
说着,她小心地、不太敢碰季禾的手。
高大的背影隐没进屋内,又过了一会儿,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站在她的面前,声音低哑:“我们走吧。”
融金般的夕阳遮蔽了大半个巷子,和来时的寂静截然相反,稀稀拉拉的居民围聚在各处说话,两人走到哪儿,那种带着打量的目光就跟到哪儿。
那是一种很恶意的目光,甚至于她们说的话,也是在中伤别人:
“我就说嘛,他一个高中生,平常都半夜里回来,谁知道大晚上在外面干什么坏事儿?肯定也不是啥好人!”
“诶呀!
那伙人不说了吗,是来讨债的,你说这下回要是连累了我们这些街坊可咋整?!”
……
“——你们说够了吗?”
在即将走出清水巷的时候,季禾突然停下,转身直接面对那群人,她的神情和语言一样的刺人:“说够了那就闭嘴。”
说着,她上前了两步,胳膊却被人轻轻拉住,陆时延顶着那张挂彩的脸,对她笑,说:“我带你去医院。”
眼睛和心忽然就酸涩了一下。
但季禾没听他的,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十分的护短:
“那群人来要债就可以下死手是吗?还是说,你们真的看见他做了所谓的坏事?如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继续当好哑巴!”
先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季禾只觉得愤怒,极力收敛住情绪,她拉着陆时延的手离开。
就在季禾即将松手时,大手反握住了她的手,渐渐收紧。
她抬头去看陆时延,那双眼终于被人拂去了那层灰暗,明亮又耀眼。
眼尾红红的,他明明在笑,眼泪却掉下来,砸在了季禾的手背上。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季禾和陆时延都有伤,等到检查结束后,已经到了傍晚。
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季禾脑中不断浮现一个小时前的画面。
她觉得陆时延这个人很奇怪,被人打伤了不说,还被中伤,可居然笑得那么开心。
手里提着药,不远不近地同季禾隔了段距离,不知道看了多久,陆时延才终于走过去。
旁边沉下一道影子,季禾回过神,便听见来人说:“抱歉,今天连累你了。”
季禾于是看向他。
陆时延垂眸盯着她那只*被包扎的手,“我没有欠那些人的钱,上次在律所也是,我没有错。”
“我知道。”
季禾的眼眸很澄净,没有质疑和犹豫:“我相信你,所以你不需要解释。”
她的话砸得陆时延一懵,抬头看见她弯起的唇,陆时延才敢确定她的确是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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