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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正好,恰似一层融融的金纱,轻柔地披拂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姜渊和姜泽的身影,便这般悠然地没入了这满目葱茏的山林。
山林仿若一处与世隔绝的仙境,澄澈的日光努力穿透那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枝叶,最终只洒下一地碎金般的光影,给周遭的一切都勾勒上了或明或暗的边纹,如梦似幻。
脚下,绿茵茵的草地仿若华贵绒毯,肆意绽放的野花星星点点、五彩斑斓,微风徐拂,花朵摇曳生姿,馥郁甜香丝丝缕缕飘散开来,直叫人醺然欲醉;头顶,繁茂枝叶间,羽色鲜亮的飞鸟嬉闹穿梭,清脆鸟鸣婉转成一曲天然的乐章,声声入耳,熨帖着人心。
兄弟俩一路哼着乡间俚曲,姜渊手中那把磨得锃亮的药锄,随着他娴熟的动作起落,精准地刨开泥土,一株株珍稀草药便被轻巧挖出;姜泽则背着竹篓,紧随其后,俯身间,修长手指轻柔拾起草药,稳稳放入篓中,偶尔抬头,二人相视一笑,眉眼间尽是少年朝气,山林间满是悠然惬意。
姜渊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对付一株极为少见的灵草,那灵草隐在一处山坳,叶片幽绿,隐隐透着莹润光泽,根须蜿蜒入土,瞧着年份十足。
他指尖刚触到那灵草根须,仿若一道冰寒电流陡然蹿上脊梁,心头没来由地一紧,刹那间,一股难以名状、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汹涌袭来,仿若凛冽寒冬里,猝不及防被暴雪兜头浇下,周身暖意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方才还暖煦明媚的阳光,此刻仿若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黯淡无光,天地间仿若陡然降下一层阴霾,周遭静谧得可怕,死寂一片。
那些原本在枝头欢歌热舞、叽叽喳喳的飞鸟,仿若惊弓之鸟,刹那间绝迹于林梢;虫蚁们也似感知到致命威胁,窸窣爬行的声响全然消失,隐匿得无影无踪。
姜渊脸色骤变,毫无血色,手中药锄“哐当”
一声落地,多年来在这山林间闯荡、历经无数险况的经验,让他骨子里的警觉瞬间拉满,敏锐直觉如敲响的洪钟,示警声震耳欲聋——有超乎寻常的凶险,正在暗处蛰伏、觊觎。
与此同时,姜泽这边也即刻捕捉到了异样。
方才还轻柔撩人的山风,转瞬好似裹挟着沉甸甸的铅块,凝重压抑,吹在脸上竟刮得面皮生疼;原本清新宜人、供人畅快呼吸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成了一堵无形之墙,每吸一口都艰难无比,滞涩之感充斥胸腔,隐隐间,还有一股刺鼻异味飘散开来,似腐朽的陈木气息,又仿若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儿,叫人毛骨悚然。
姜泽眉头紧锁,星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与疑惑,大脑飞速运转,暗自揣度这异常状况的源头。
平日里,他自是习惯跟在兄长身后,遇事多有依赖,可此刻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骨子里那份沉稳果敢瞬间被激发出来。
他没有慌乱叫嚷、手足无措,而是迅速握紧腰间那柄平日里打磨锋利的匕首,身形灵动,侧身与姜渊紧紧靠拢,二人目光交汇,刹那间,默契在眼神中流转,一切尽在不言中。
兄弟俩当下齐齐停下手中采药动作,身姿紧绷,仿若两张拉满待发的强弓。
姜渊挺直了宽厚脊梁,双手重新攥紧药锄,因用力过猛,锄柄上指节泛白,凸起根根青筋,目光锐利如隼,警惕地一寸寸扫视着四周;姜泽则弓着腰,匕首护在身前,小心翼翼挪动脚步,双耳高高竖起,不放过丝毫风吹草动。
身旁,参天古木枝丫纵横交错,肆意投下大片诡谲阴森的阴影,仿若一头头隐匿身形的洪荒巨兽,虎视眈眈;脚下,松软的泥土散发着潮湿腐朽气息,仿若每一寸都隐匿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
此时的静谧被无限放大,紧张氛围浓稠得化不开,仿若伸手便能攥住一把。
未知的危险仿若蛰伏暗处、择人而噬的恶兽,随时可能咆哮而出,这般剑拔弩张的态势,直叫兄弟俩胆战心惊。
在那神秘气息如鬼魅般乍现又隐匿的须臾,姜渊仿若一位勘破天机的隐世高人,多年来于山林间披荆斩棘、历经生死所淬炼出的敏锐直觉,瞬间被全然激发。
他狭长双眸微微一眯,幽黑眼底闪过一丝决然,仿若周遭一切杂音都被隔绝在外,仅凭气息残留的丝丝缕缕线索,便精准无误地锁定了来源方向。
转头看向姜泽时,他已然收敛平日里的温和随性,神色冷峻,压低嗓音吐出几个字:“泽弟,莫慌,跟紧我!”
言罢,身形仿若离弦之箭,率先朝着那蜿蜒曲折、仿若巨兽利齿般森然的山路疾驰而去,举手投足间尽显果敢与担当,这般利落决策,恰似给姜泽吃下一颗定心丸,也让听闻这段故事的看官,不禁对其萌生由衷信任感。
待二人踏入这山路,眼前景致堪称磨难的绘卷。
山路似是被上古恶兽肆意践踏、翻腾后残留的狰狞躯壳,崎岖得毫无章法可言,嶙峋怪石突兀地探出,仿若夺命獠牙;坑洼之处积满泥水,散发出腐朽的泥腥气;杂草像是得了疯魔症,疯长至齐腰高度,叶片宽厚锐利,边缘泛着幽冷寒光,每一次摆动都似暗藏杀意,稍不留神便割破衣衫、划开肌肤;藤蔓仿若有了灵性,从四面八方汹涌垂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交织缠绕,编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绿色牢笼。
兄弟俩每前行一寸,都要倾尽全身蛮力,双手好似舞动双刀,奋力劈砍、拨开草丛,一时间“簌簌”
草响不绝于耳,布料撕裂声、肌肤擦伤声此起彼伏。
头顶,繁茂树冠仿若穹顶天幕,层层积压,将那暖煦日光全然隔绝在外,仅有几缕奄奄一息的微光,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叹息,艰难地漏下,使得周遭昏暗如墨,阴森之气扑面而来,仿若一脚迈入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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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这般艰难绝境,兄弟俩脊梁挺得笔直,汗水混着血水自额头、脸颊蜿蜒滑落,砸在泥地上,溅起微小泥花,眼神却如燃烧的火炬,熠熠生辉,透着一股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决绝坚韧。
这般不屈气魄,仿若能驱散周遭阴霾,叫暗处魑魅魍魉也心生忌惮。
正艰难跋涉间,姜渊眼角余光陡然扫见路旁异样,刹那间,他右臂一横,止住姜泽脚步。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些折断树枝,那些断枝切口平滑齐整,仿若被上古神兵利刃齐刷刷斩断,断面晶莹光亮,隐隐倒映出周遭暗影;凌乱脚印深陷松软泥土,尺寸大得超乎想象,单个足有寻常人两个脚掌那般大小,脚印边缘泥土仿若小型泥浪翻涌而起,姜渊蹲下身子,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那巨大脚印边缘,心底暗忖:这般沉重步伐,留下此印之物,绝非尘世凡物,怕身负千钧之力,是洪荒巨兽也未可知。
最是怪异骇人的,当属地上那几滩不明黏液,幽绿黏稠,仿若恶魔诞下的脓浆,在斑驳光影下闪烁着邪异至极的光泽,凑近细嗅,一股刺鼻恶臭仿若实质化的毒雾,直钻脑门,熏得人几欲昏厥倒地。
姜泽脸色煞白,双手捂住口鼻,嗓音哆嗦着发问:“哥,这、这究竟是啥怪物留下的?咱还往前走吗?”
姜渊缓缓起身,眉头紧锁成一个“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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