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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回忆了一下,不就是那天裴渡在线上会议里,二话不说就辞退的那个人嘛。
裴良让保安放老林进来,老林进来后,脸上赤红,满身酒气,似乎喝醉了酒在发酒疯。
但他给裴奶奶送寿礼时,说的话又很漂亮,恭恭敬敬,不像醉鬼。
裴奶奶眯着眼,仔细辨别了下,才道:“老林啊,你来得有点儿晚了,是不是路上堵车了呀。”
老林指着自已的胸口:“路上没堵,但我这心里堵。”
说着,老林就放下礼物,抹起泪来:“今天老夫人过寿,我不该扫兴的,但有些话,我实在是不吐不快。”
众目睽睽之下,裴奶奶只好道:“你年纪不小了,哭什么呀。
先去休息室吧,等寿宴结束,我去找你,给你做主。”
裴奶奶冲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把老林带下去。
老林跟着保安走了几步路,忽然暴躁起来:“裴氏刚成立的时候,我就跟着裴老董了,后来又跟裴董,这几十年里,我是兢兢业业,起早贪黑,裴氏蒸蒸日上,我这个老东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但公司裁员,怎么第一个就把我给裁了呢!”
这一闹,周遭一圈宾客都窃窃私语起来。
明姝看向裴渡,觉得这个老林是冲着裴渡来的。
像明姝这样想的不在少数,就连纪茹云也皱着眉头过来,出于关心也出于失望:“你爸说得没错,你太心急了,裁员不是你想裁就能裁的,现在闹成这样,传出去怎么收场?”
裴渡置身这场闹剧,却像个局外人,甚至饶有兴致地从旁边桌上端来一杯红酒,慢慢品着。
纪茹云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
算了?
裴渡看向纪茹云,怎么算?
有人想就这么算了,他可不会这么算了的。
裴渡把酒杯放下,就要往老林那边去。
纪茹云拉着他,紧张道:“你过去做什么?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伤到你怎么办?”
刚说着,老林就往裴渡的方向冲了过来。
好在保安眼疾眼快,先一步把老林给压在地上,不让他动弹。
裴良一过来便冲裴渡责难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一意孤行,老林在裴氏工作的时间,比你年龄都大,你就这么把他裁了,不是卸磨杀驴吗?”
明姝都觉得这话刺耳,都说人前不训子,眼下事情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裴良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裴渡劈头盖脸一顿骂。
纪茹云赶紧到裴良跟前,一边替他顺着胸口的气,一边道:“你消消气,让人先把老林带下去。
有什么不能人后说吗?非要这样下孩子的面子。”
纪茹云看了保安一眼,示意保安把人拖下去。
处在风暴中心的裴渡,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他道:“来者是客,老林可是裴氏的老人,又不是闹事的暴徒,快把人放开。”
保安看了看裴渡,又看了看纪茹云,不知道该听谁的。
裴奶奶这时发了话:“放开老林!
有什么话都当众说清楚,免得传出去,以为我裴家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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