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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冷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轻蔑,“知道跟着我意味着什么吗?想当小弟,就得付出代价。”
大男孩咬着牙:“我们什么都愿意做,打下手、跑腿都行,只要您肯带着我们。”
“是吗?”
程澈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像是在看一堆废铁。
他慢慢踱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盯着大男孩的脸,“愿意付出代价,那你知道我刚才收了什么代价吗?”
大男孩怔住了,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们今天能活着,全靠乔语风,”
程澈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毫不相关的事实,“她用自己的命,赌下了你们的命。”
话音落下,一阵冷风刮过,孩子们的衣角发出窸窣的声音,谁也没有开口。
大男孩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程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眼里没有丝毫温度:“你们,还能拿出什么来赔?”
那一巴掌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男孩低下头,眼眶通红,但始终没有哭出声。
其他孩子也沉默了,眼神里全是自责和愧疚。
乔语风站在走廊的一角,抿着嘴唇没有作声。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细细的汗珠隐约可见,但目光始终冷静。
她突然开口:“大哥哥……”
程澈转头看她,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又想说什么?”
“我想救他们,是我的选择,”
乔语风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他们要跟着你,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这句话一出口,几个孩子的眼圈顿时更红了,却都咬牙忍着没哭。
程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嗤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小鬼,到底是太天真,还是活得太不值钱?”
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几步:“跟着我,就得准备随时死在半路上。
我做的生意,连自己都赌不起,更别说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我们不怕死!”
大男孩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跟着您,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程澈停下脚步,半晌没说话。
走廊的灯光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转过头,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好啊,那明天上午,去江安路29号找我。
别迟到,我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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