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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瞎狗子头疼,负责车站运输的日本人也头疼,原本在火车站扛活的工人基本上都被拉了壮丁,导致人力严重不足,货物积压严重,甚至火车都会因为装卸货物太慢导致晚点误时个三五天的都是正常。
扛活的工人基本都住在北区一带,瞎狗子每天都派人去那里抓人,是故意的,就是要让火车站没人干活,即便抓不到人,也要放出风去,只要是乡下来的青壮,全部拉去当兵打仗。
吓得周边劳动力没人敢进城干活了。
计划成功了,车站的鬼子率先向司令部投诉了宫井迷兰。
宫井这家伙甩锅的本事也是一流,直接说是侦缉队瞎狗子的个人行为,跟驻屯军没有关系。
瞎狗子也挺识相,直接承认下来。
宫井总算给了点面子,同意把那些工人放回去继续干活,才算平息这个事件。
因为龟壳战术的封锁,对外商路阻断,城区物价飞涨,锁来锁去,结果把自己关门里去了,于是乎,市政府第二个向司令部投诉了宫井迷兰的变态做法。
这次日军司令部没有让步,从外地搞来了一个日本商务团,由他们负责当地的物资供应,本地的店铺必须从他们那里进货,当地商人苦不堪言,最先受到打击的就是郑家了。
郑大娘子再次找到瞎狗子诉苦,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
“狗子兄弟呀,嫂子的生意没法做了!”
郑大娘子很委屈,“本来郑家作为商会会长,最赚钱的生意都是郑家的,现在好了,日本人在城里开了几十家店铺,中国商人的店铺根本没有生意。
人家有价格优势,又有大货源,咱们根本搞不过人家。”
瞎狗子挠得满地碎头发,郑家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如果郑家挣不到钱,自己分不到钱,坐吃山空,拿啥养队伍?
他能给的回答暂时也只能有一个:“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无助过,无从下手,难以破局。
偏偏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渺小,真是感觉自己渺小得可怕。
最无助的时候,他依旧会选择找张北燕探讨一下,哪怕没有主意,也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鼓励。
这次,老丁终于有机会和瞎狗子一起坐下来喝茶了。
“燕姐,我想喝酒!
愁得慌!”
瞎狗子揉着太阳穴说。
张北燕没好气地说:“喝个屁的酒?人一喝酒就会觉得自己很牛逼,啥事都办不成!
咱们得学南方人喝茶想事情!”
瞎狗子从来不敢反驳她,喝茶就喝茶吧,他把自己的苦恼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当初为了替被杀的百姓报仇,把局势搅和得一团糟,确实也害死了不少鬼子,可也害了不少人,光那些无辜的壮丁就抓了好几百个,自己由假汉奸一下子变成了真的铁杆;本以为可以乱中取胜,结果,反而弄巧成拙,把自己的商路给断了;新四军的烟卷进不来,药物送不出去,还有一个什么日本商务团,一来就把徐州城的所有生意都给掐自己怀里了,郑家的生意面临巨大困境,再这么下去,财路可就彻底断了。
本就够难受的了,老丁还要补刀:“一点不假,现在知道你的人,都骂你是丧尽天良…”
张北燕狠踹他一脚:“不会说话就给我闭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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