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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结果就是我拒绝不了你对我的吸引力,拒绝不了你的感情,也控制不住我对你的好感,我们成为了另一种关系,一种在我们那里叫做情侣的关系。
所以我开始想要感情上的对等,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仰仗于你,我们的目的若是一致我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但是若我们的意见不一致,那么我将毫无反抗的余地。
我的身后空无一人,可明明我也做了那么多。”
宁咎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都不激烈,平和淡然,娓娓道来,却是声声句句都砸在了阎云舟的心口上。
他忽然意识到上午宁咎问他的那个问题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如果我坚持随军出征,你会怎么样?”
他当时的沉默和回答,无疑是击碎了宁咎心中最后一丝期待。
是啊,宁咎孤身一人到了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好像永远都在为了别人。
他救了他,救了那么多的将士,一个人做药到深夜,彻夜埋头在伤兵营中救治伤员,他以为在他这里可以得到尊重,但是他却成为了那个伤害他最深的人。
阎云舟忽然有些语塞,他甚至觉得现在一切的言语都太过苍白,瞬间明白了宁咎为什么觉得他们不合适。
这么长时间他知道宁咎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从不低头,从他的言语中他也知道他在从前的世界多么的优秀。
“好像对不起这几个字挺没用的。”
阎云舟说完便有些沉默,一如这屋里的气氛一样,方才他那一句“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让他深深感觉到了那种窒息的无力感。
宁咎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是那种软弱的人,说出这些也不是想要阎云舟的道歉,但是有些事儿说出来就是要比憋在心里好受了一些。
他也举起了杯子和阎云舟碰了一下,两个人一饮而尽。
阎云舟抬手给两个人都倒上了酒,宁咎抬眼:
“你再一杯就别喝了。”
阎云舟的笑意有些微苦开口:
“这顿酒先欠着,等此战结束,我陪你好好喝一顿。”
这一句话忽然让宁咎的心里敞亮了一瞬,无奈,憋屈,甚至那种窒息感都淡去了两分。
他和阎云舟遥遥一敬,两人都干了杯中酒,宁咎微微点头示意,阎云舟抬手给他满上。
阎云舟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他看着宁咎一杯接一杯,沉默了很久才出声:
“我第一次上战场是我15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父兄还在,因为家训的关系,我对那真正的战场甚至是期待的。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我站在战场上,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在我的耳边,铁蹄踏的我脚下的那片土地好像都在跟着振动。
滚滚黄沙飞扬而起直迷眼睛,我的身边不断有长枪短剑攻过来,刀刀致命,我自以为练得纯熟无比的枪法却只能疲于招架。
没有了在演武场上的点到为止,一着不慎丢的就是性命,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手中的长枪越来越沉,直到再也躲不开劈头过来的长戟。
我以为那一次逃不掉了,但是下一刻那挥舞着长戟的人的头颅就被我父王砍掉了,鲜血喷在了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个无头尸首在我眼前。”
宁咎手里还握着酒杯,血腥残酷的战场仿佛如一幅画卷随着阎云舟的声音铺展在了他的眼前。
他知道阎云舟这些话是为了和他解释他不愿意让他跟去战场的理由,他沉默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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