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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充满烟火市井气的景色,就跃然在众人眼前。
见画作上街坊交错,人影密布。
铺摊厂棚,节寸分明。
此画应是作于春暖花开日,因为长街上停顿的游人身边,有桃柳明媚,河道上波纹如绫。
这副场景,真叫陈恒越看越欢喜。
他突然指着长画的河道上,出声问道:“你们该是在春日动的身,怎么连龙舟都来了。”
说到这个,薛蝌可就来劲了。
整了整身子,引着陈恒到画前,指着河道上一二十只龙船,道:“他们广州人管这个叫竞渡,别看大家都是到了端午才出场。
其实各坊各乡,早在立春后,就开始下水操演。”
“哈哈哈哈。”
陈恒大笑,原来广州人爱赛龙舟的毛病,竟有如此久的历史。
他之前只在网上看过几次相似的情景,此番再看薛蝌的画作。
只见一二十艘龙船,刻龙首、龙尾,取其怒。
旁坐二十人持大楫,取其悍。
中用彩篷,前后旌幡绣伞,取其绚。
船头闯过波涛,微微翘起,颇有飞入云霄之势。
叫观者越看越上头之余,更是直呼薛蝌的精湛画工,已有大家之气。
“画的好,画的真好。
连每个人的形态、神情,都描绘的栩栩如生。”
陈恒转头,看着自鸣得意的薛蝌,真诚道,“恭喜啊,薛山水的名头,今后怕是要更响亮一些了。”
“你要不当官,以你在书道上的刻苦劲,早就该更进一步才是。”
薛蝌挑挑眉。
别人的夸奖,他不一定敢听。
陈恒的马屁,那是多拍上几十个,他都乐意听的很。
“志不在此,志不在此。”
陈恒笑说一声,又拉着薛蝌重新入座。
他们和宝琴继续交流着广州的风土见闻,薛家兄妹终于把话题拐到陈家上。
陈家还有什么好说的,过日子的人家,翻来覆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陈恒笑着说了些近况,突然又沉下声,给两位故交说起裴师和师母的事情。
这事不说不行,大家都是一个书院里出来的人。
现在不说,但凡拖上个几日,事后肯定要被薛蝌埋怨死。
原先还在为重逢喜悦的兄妹,当即短了舌。
听闻其中经过,薛蝌才感慨一句,“如今方知,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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