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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阮珑玲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于则祺是知道的,只怕是缠得人不胜其烦。
可首辅岂是玲珑能随意招惹的?!
若是惹得眼前男人不快,只怕他弹指间,整个阮家都将不复存在。
于则祺额间立即沁了冷汗出来,脊背向下塌陷三寸,拱手请罪道,
“玲珑她是个爽利性子,不知渚霖兄真实身份,不过仰慕渚霖兄才华,所以才如此莽撞贸然拜上门来,若有冒犯逾矩之处,还请渚霖兄不要怪罪。”
如此回护的口吻,俨然将阮珑玲当成了自家人……
李渚霖霎时想起了河堤之上,于则祺笑言求娶阮珑玲的那幕,他默了默后,将指尖的扳指转了转,
“若她识趣,我自不会同一介商女计较许多。”
这便是不会追究之意了。
于则祺暗暗松了口气,只觉得安心了不少,此时正好云风取了书简回来,他接过物件之后,就后退着回撤出了书房。
离开了棋珍院之后,于则祺越想越觉得后怕,担心今后阮珑玲再会做出什么僭越之举,权衡之下,便打算寻她提点一番。
寻着她时,阮珑玲正坐在庭院的凉亭中赏花,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汤勺,双眼略有些空洞,望向远方似在发愣。
一片姹紫嫣红中,她艳丽绝伦的容貌愈发打眼,犹如画中仙子,惊现人间。
于则祺走上前去,将折扇轻点在了她的肩上,
“可是在为成峰拜师之事而忧愁?”
阮珑玲回过神来,这才定神瞧清楚了眼前自然,眸底闪现出些许的诧异,
“于兄如何得知?”
于则祺干脆撩袍坐在了她对面的石凳之上,执起茶壶,手起手落往她几尽的茶杯里头倒了茶水,
“我在棋珍院瞧见你给人家送去的汤羹与书册了。”
“知道你做羹汤的手艺一绝,阁老才能亲尝,旁人若是想要讨要一口,比登天还难。
就比如说我,为了问你讨要口羹汤,讨了整整四年,你从未允过,现下倒好,轻易就给旁人捧了去……”
于则祺的语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埋冤。
阮珑玲着实有些心虚,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为了想要靠厨艺获取得王楚麟的关注么?可王楚麟很是无动于衷啊,每次送去棋珍院的汤羹,全都原封不动都退了回来,着实棘手得很…
这些自然不能同于则祺说,她只能一脸愁苦道,
“咳…这羹汤…这不都是为了让成峰的拜师之路更加顺畅些么?
谁知那位王公子如此不领情呢。”
微微沮丧之后,她很快又重振旗鼓。
“不过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终有一日,王公子会被我这片赤诚之心感动的!”
。
感动?
心软的人才会感动。
而李渚霖,没有心。
一切都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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