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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悬的大石落地,邓羌道:“丽娘前些日子来信说,圣上离京微服私访太久,临安传出了许多风言风语,说圣上已经病危,只是拿出巡当幌子的。”
丽娘是邓羌的妻子,临安醉香阁的掌柜,这是明面上的身份。
实则醉香阁是卯部在临安的一处资产,当初晋太子随使团进京的消息便是她传给萧元景的。
邓羌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行军打仗使得,碰上阴谋权术脑子就不会转了,读完信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便来转述给萧元景:“殿下,这消息传得那么快,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散播?”
听闻此事,萧元景略微颔首,一副不怎么惊讶的样子:“叫她不必担心,同往日一般行事即可。”
邓羌意外了一瞬:“您早就知道?”
“当然。”
萧元景拿笔杆敲了敲掌心,漫不经心道,“幕后主使这样等不及,本王还好心替他推波助澜了一把。”
—
邓羌离开以后,萧元景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弦月已经爬上树梢,随从来提醒他早点休息,他可有可无地应下了。
卧房内早就点起了炭盆,随从替他推开门时还有些讶然,嘀咕说:“方才出来的时候,这窗户还关着,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说着,他连忙上前关窗,不曾注意萧元景在踏入室内的时候,身形略微一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你下去吧。”
他语气如常地对随从说,“本王要歇息了,不用在外头留着侍候。”
随从不疑有他,向他行过礼就关门退出去了。
萧元景走到桌案边,刚拣起早上打发时间自弈时摆的棋子,起身就撞上了背后温热坚实的躯体。
梁承骁顺势将他往怀里一揣,眯着眼睛,神色不善问:“王府外的守卫都被支开了,你早知道有人要来?大晚上的你在等谁?”
萧元景陡然叫他向后一拽,差点跌倒,闻言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是啊,可不是在等谁。”
他回过身睨视梁承骁,“本王正打算趁夜色私会情郎,殿下这时候来,是想打搅一桩好事吗。”
“那不行。”
梁承骁周身的酸意更重,不讲理地把人抱到桌上,道,“怀玉殿下风姿绝艳,谁先抢到便是谁的,再有谁来孤也不会让出去。”
这一坐,楸枰上黑黑白白的棋子都散乱了。
萧元景早就猜到他不会安稳在军营里待着,定要折腾点动静出来,但看到对方半夜真的出现在卧房里,心中虽有隐秘欢喜,更多还是头疼:“外头全是值守的金翎卫。
若非我以防万一,提前让穆乘风把人支开,殿下打算如何成事?”
梁承骁掌着他的下巴,从头到尾审视了他一番,像是要仔细检查这两天他是否受了苛待,听言挑眉道:“要是被发现,孤就亲自到越国皇帝面前去求情,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为了北晋未来皇储的名分着想,求他把你嫁给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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