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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袁姐匆匆赶来饭店,把我叫到了一旁。
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常爷这几天身体恢复了一些,已经勉强可以说话了,今天上午他让人带话过来,点名要我过去。
我有些愕然,常爷让我过去,是要干啥?
袁姐忧心忡忡地说,应该是那天我打了常爷,引起他中风,现在常爷让我过去,多半凶多吉少。
我也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不一定。
袁姐说,她当时反应很快,已经告诉那边我辞职了,不在饭店工作了。
所以,现在我只能暂时离开,避一避风头,不能因为她的事连累我。
袁姐的话让我心里一颤。
她不想连累我,我又何尝想连累她?
袁姐流了眼泪,她说:“小凡,姐想好了,不能因为姐的事连累你,你也有你的人生,总不能在这当一辈子服务员。”
那天,是我自从离开家之后,第一次流眼泪。
在逃亡的火车上,我没有哭。
在哈尔滨的大街上流浪,我也没有哭。
可现在袁姐要我走,我流泪了。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袁姐又说,她已经给我找了两个去处。
一个是胡妈那里,因为胡妈早就看中了我,说我天生就是顶香的命,而且胡妈已经看出来,我在三年之内要有一场大难,跟了她做徒弟,就能够消灾免难。
无论她怎么说,我只是摇头不同意。
因为我知道,出马顶香这种事,一般都是不得已才为之,一旦做了这一行,一辈子都甩不开。
哪个好好的正常人,愿意走这条路?
有了难处请仙帮忙,和出马顶香,完全是两码事。
我总觉得,我的人生还可以更广阔,更精彩。
我希望自己走一条路出来,而不是屈从命运,也不想让人安排。
至于胡妈说的三年大难,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从小就有大仙说我这辈子有三灾八难,我早都不在乎了。
袁姐没办法,说你要是不同意,就送你去我的一个老同学那里上班。
她说那个老同学生意做的不错,我可以去学着做业务,重新开始生活。
但我告诉袁姐,我不想去胡妈那里,也不想去她同学那,天地这么大,就让我一个人出去闯荡吧。
其实我心里有句话没说:常爷神通广大,如果被他知道,是袁姐给我安排的去处,那早晚还是会连累到袁姐。
但那时候的我还想不到,不久之后,我会和常爷再次发生一些交集和纠葛,那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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