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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这才散去,而在学子们散去之后,也要过年了。
这不是婉宁夫妻头一次单独在外面过年,却是他们头一次在任所过年。
各家都送来了些年礼,婉宁按着单子,有些当即就还回去了,有些呢,也就收下,还有些呢,再加上一些才能还回去。
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是祭灶的日子,到了这天,衙门也就封印了,总要到正月初十,才开印呢。
一封印,张青竹也就能回到后衙,和妻儿好好地说说话。
但这衙门封印了,文山先生却很忙碌,天天在外面。
“看来,文山先生这酒啊,没有少吃。”
婉宁的话让张青竹听到了,他放开握住小女儿的手,对婉宁笑着道:“文山先生每到一地,都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况且,有些事儿,他去,比我去要方便许多。”
“晓得你们要做什么。”
婉宁只含笑看着丈夫。
张青竹看着一边乖乖在那写字的希声,轻声道:“我这也是为了全家。”
“是为了全家,还有……”
婉宁话没说完,杏儿就跑了进来:“大奶奶,老爷那边送年礼来了。”
“走,我们去瞧瞧,你祖父祖母,都给我们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
张青竹站起身,希声已经放下笔要去牵张青竹的手,转头希声看到妹妹,就要把妹妹抱起来:“我抱着妹妹去。”
“你才多大一点,就要抱你妹妹去。”
婉宁让奶娘跟着去了,自己也就在那看着过年要预备的那些东西。
在任所过年,也不用祭祖,应酬呢,也没有几家要去的,倒轻闲很多。
婉宁在那熟练地处理着这些事情,突然想起储秀来,储秀曾说,对这些事,她不擅长做。
自从那天储秀来过,二人也就没有再见面了,作为山长的妻子,储秀平日在书院也很忙碌,还要关心下学子们的饮食起居,甚至有时候,有学子生病了,也是储秀去请医生来调治。
她说,不擅长做这些女人的事情,但她照顾学子们,又何尝不像一个母亲?
只是,这样的母亲,并不符合世人的想法罢了。
婉宁收起思绪,又在那写起单子来,等过完年,还是要请储秀来衙门里坐坐。
前来送年礼的,是家里的老管家,这管家一直都在家乡,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跟着去了任上。
张青竹只听过这位管家的名字,没有见过人,见到这位老管家的时候,张青竹还愣了一下,接着张青竹就想起来这位是谁了。
于是张青竹也就对老管家行礼,问候问候张尚书和张太太。
“老爷太太在家都很好,还有两位哥儿也好,这边近,走七八天就到了,所以我来了,往京城那边就远了,他们腊月初就出门,只怕还赶不回去过年。”
老管家老当益壮地说着,张青竹也笑着点头:“这么说,您还要回去过年。”
“今儿才腊月二十三,离过年还有七天,走得快的话,二十九就能到家了,自然要回去过年。”
老管家说着又笑了:“再说,我家孙子要娶孙媳妇了,我呢,也要回去喝这杯喜酒,老爷赏了一副对联,我贴在新房了,太太呢,还赏了一套头面,还说,让我女人带着孙媳妇进去磕头,这样的荣耀,我当然要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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