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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保是什么?”
“贴身保镖。”
“就是网上那样,”
陶浸迟疑,“帮你开道,手拉手,你再出来?”
“扑哧。”
陈飘飘想了想这个画面,笑了。
陶浸也笑,看着她,眉眼温温的。
陈飘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读懂陶浸的目光,但她觉得,陶浸很想抚摸她的头发。
和以前一样。
陈飘飘回望她,也把自己不应当的软弱放到目光里,在陶浸的目光里躺一会儿。
就拥抱了这么一秒,她便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发呆。
“所以,”
陶浸把视线挪回手机屏幕,“包吗?抄手。”
“算了,你随便点点什么吧,水果也行。”
陶浸点了西瓜和甜瓜,以前洗完澡陈飘飘爱去小超市买的,还有葡萄和荔枝,都很甜。
放下手机,她看见陈飘飘在刷微博。
从那个攀升的热搜点进去,大拇指一蹭一蹭的,从上至下浏览。
陶浸微微蹙眉:“看这些,不难受吗?”
尾音很沉,差点匿掉。
连自己看着都难受,她怎么还要去看呢?
陈飘飘锁掉手机,搁到茶几上,想了想:“其实不觉得是在看自己。”
嗯?
她陷入沙发里,抱着抱枕,第一次跟这位曾经最亲密的爱人,袒露自己在娱乐圈里过独木桥的心态。
她说:“可能因为我不是一下子红的,我是一点一点有流量的。
我就看着那些人渐渐认识我,喜欢我,理解我,误会我。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们塑造的那个陈飘飘,和我越来越不像了。”
无论是喜欢她的,还是讨厌她的。
陶浸注视着面前这个23岁的小姑娘,坐在江城寸土寸金的云端,风情和纯情都被她的眉眼拿捏得恰恰好,可她的眼神没有那么随性,她发呆的样子空洞又疲乏,还带着同龄人少见的麻木。
看着她的眼睛,像看见一堆褪掉的蛇皮,干枯而缺乏生命力,你知道蜕皮的小蛇一定会有鲜嫩的躯体,但它被藏起来了,不知道藏在哪片草丛里。
杂乱的魔方终于开始把自己归位,更试图被调教得每一面都是统一的颜色。
普通人尚且能有六个颜色,她连拥有六个颜色的资格都没有。
“第一次看‘陈飘飘’三个字上热搜的时候,明明知道是公司买的,我还是头皮发麻。
可我点进去,发现词条里除了安利我的粉丝,更多的人说,谁啊?什么人都能上热搜了?”
没有那么多人在意你,成千上万人过独木桥的地方,想红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从那时候起,陈飘飘就习惯把“陈飘飘”
三个字当商品,和自己剥离开来,她和公司一起,努力把这个商品做红。
然后她们分钱,用钱来衡量梦想的进度,陈飘飘实现给外婆买房子的承诺,盛凌人给她妈看,自己不用读书也能赚大钱,庄何试图证明,优秀的经纪人不用背靠大公司,照样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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