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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的人脉,还真是广博。
火焰照亮李策的眼睛,他注视逐渐燃尽的宣纸,突然呼喊道:“青峰!”
“殿下!”
青峰是和林镜一起出现的。
“你们去把叶郎中追回来!”
李策道。
青峰还要问什么,林镜已经像一只受惊的野兔,迅速向院门跃去。
青峰吃了一惊,不再多问,确认带着兵器,便也消失在院门口。
李策在院内踱了两步,便也走出去。
只不过他是走向相反方向。
叶长庚径直来到晋州府衙。
他知道近路。
只需要把马拴在晋州府西北角院墙外,翻墙进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绕路到晋州监牢。
这里如今只关着三个人。
叶长庚已经来过很多次,也已经审问过涉案牢头、差役和伙夫。
他们只会说冤枉,即便遭受拷打,也绝不承认是自己下毒。
叶长庚这一次来,没有询问,而是告诉这三人,他的调查结果。
“本官真是蠢笨,”
他摇着头,面露嘲讽,“一直以为下毒是为灭口,今日问过楚王才知道,原来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被拴在木柱上的三人齐齐抬头。
因为伤情不同,他们抬头的角度也不太一样,但是叶长庚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恐惧。
诛九族,除了他们要死,他们的父母、儿女、妻子甚至是族亲们,也要全数被诛。
如果是那样,想要保守秘密换来家人的安宁,就不可能了。
“你们不知道吗?”
叶长庚正色道,“这里有人跟京都皇子联手,想要把晋州搞乱,谋逆夺位。
唉……”
他叹了口气,道,“你们真是忠心,要赔上全家性命,也不肯交代。
是为了砍头以后,享受谁的供奉祭拜吗?”
叶长庚说完这番话,监牢比往日还要安静。
牢头软软地挂在木柱上,干裂的嘴唇张开,崩溃道:“卑职的确是冤枉的,冤枉……”
做饭的厨子瞪大眼睛,失智般喃喃自语:“诛九族,诛九族?诛……”
只有那个送饭的差役,目光躲闪,神情惊疑不定。
良久,才开口说话。
“叶郎中,真的不是我们下毒,我们……我们是冤枉的。
那日——”
他犹豫着,似乎无法下定决心,浑浊的双眼左右寻找,不知在找些什么。
“那日怎么了?”
叶长庚上前问道。
差役紧盯叶长庚的脸,仿佛要从这张脸上,看到某种可以活命的希望。
“你能,救我们吗?”
他声音颤抖,说到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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