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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晃神秘地一笑:“多跟曹军司亲近亲近,他年纪大了,就喜欢提携后进。
家中妾侍如云,也照顾不过来,说不定就拿来招待你了。
在座的这些人,泰半去过曹尚书府,会后你和他一起走,多聊聊。
曹尚书很欣赏你的。”
邵勋笑了笑。
曹馥欣赏他这个不“英俊”
的兵家子,多半还是看中了他能打。
乖乖,从曹洪时代活到现在的“活化石”
就是不一样,刘渊都没他见多识广。
“天下丧乱,故人渐稀。
有时候,都想在这山中寻一胜地,幽居筑宇,绝弃人事,就此终老算了。”
曹馥摇着蒲扇,感慨道。
“孤亦有此想。”
司马越大笑道:“惜时局若此,孤身为帝室苗裔,却不得不勉为其难,操持起这一大摊子事。
唉,待诸事功成,朝中正本清源,孤便可以放下这些案牍之劳,颐养天年去了。”
“司空是雅人。”
曹馥笑道:“隐居之所,却不能太简陋了。”
“孤也无甚要求。”
司马越摆了摆手,道:“苑以丹林,池以绿水,吴姬三四,赵女五六,弹琴咏诗,逍遥终老,便够了。”
曹馥抚了抚颤巍巍的肚皮,眉头一皱,道:“赵女却在河北……”
司马越摇头失笑。
“诸位可能为司空解忧?”
曹馥看向众人,问道。
“司空之愿,又有何难?”
王导正打算说话,却被王承抢了先,只听这位出身太原高门的从事中郎放下手里的茶碗,静静聆听着潺潺流水、鸟雀啼鸣。
王导又要张口。
王承却好像知道他要说话般,开口了:“三月以来,司马颖任用私人、奢靡无度、横征暴敛,大失众望。”
王导节奏被打乱,一口气憋在胸中,郁闷不已。
王承继续说道:“前番洛阳大战,相持半年之久,邺兵死者不下七万,伤重不治、溃散不敢回家者亦有数万之众。
司马颖又遣石超将兵四万守洛阳,如此一来,河北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况司马颖所作所为已令河北士人怨怒,还有人带着部曲私兵从军,或者助粮助饷么?司空勿忧,但进兵即可。”
不得不承认,王承方才有点装逼,但说的话直击要害,还是有点水平的。
司马家的子孙,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台下时还能维持一个好人设,可一旦掌权上台,多半会瞎搞,大失人心。
或许,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他们的本性就喜欢乱来,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从头到尾维持一种人设到底的,可能只有天子司马衷了,一如既往地智商不太够用。
王承说完话,一甩袍袖,径直走到司马越旁边,端起茶壶给自己斟茶,并笑道:“献一计,赚主公一碗好茶,妙哉。”
司马越不以为意,抚掌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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