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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屹到道观的时候,小杏正拿着银钱和道观里的道姑买纸钱。
接连几日绵雨不断,道观离朝都甚远,周边也没有什么卖纸钱的地方,道观里倒是有,可价钱却比外面的贵上三倍不止,就算如此,还是潮湿的纸钱,烧起来阵阵浓烟,直呛的人睁不开眼睛,
道姑接过银钱掂量掂量,这才满意的递过去一沓潮乎乎的纸钱,扬长而去。
袁月菱跪在小的可怜的偏堂里,一方棺木,一块墓牌,一只浓烟滚滚的火盆子,
便再无其他。
小姑娘背对着,看不见神色,只那背影,看起来却是难以言喻的萧索和难过。
云屹站了一会,没有打扰,
只小杏见袁月菱被呛的咳嗽不止时出去取水,在门口发现了一大摞厚厚的,干燥的,上好的纸钱。
第二日,道观里的人态度突然和善极了,
接连询问有无需要帮忙之处,甚至将正堂挪了出来停放棺木,
四周皆布了白幔。
雨一直没有停,直到棺木入土之时,还在下着,
袁月菱跪在墓前,双眼红肿,竟也不知是哭了多久,
久久之后,一把伞停在正上方,一抹银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身边,
他说:
总要继续活下去的。
是啊,总要活下去的....
袁月菱想留在道观里,可袁府不让,毕竟没有谁家的姑娘未出阁就要去做姑子的,
倒不是关心她过的好坏,
只若是如此,到底会影响了上面两个姐姐的名声。
尤其是嫡女,眼看到了快议亲的时候,这时候若是传出去有个在破道观里做姑子的庶妹,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无法,袁月菱只好回去了,
回到了那个破落的院子里,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
袁府依旧一派和煦,学堂里书声琅琅,时不时还有女子娇俏的笑声,
丝毫没有一个死了一个姨娘而影响半分。
云屹还会时不时的去看看袁月菱还有没有腌萝卜,腌菜,腌豆子,
也时不时的给她带些吃的喝的,或是一些小玩意儿,
更没过问她的身世,没问过为什么明明是袁家女儿,两个姐姐前呼后拥,千娇百宠,穿金戴银,享尽优待,而她却是过的连普通的侍女都不如。
袁月菱住的院子,云屹瞧见了,
暗叹袁府自诩书香人家,竟如此苛待自己的孩子,这样下雨漏水,门窗漏风的屋子,袁月菱竟然住了那么久,
而住了那么久,却没听她抱怨过一句,
好像是荒芜的沙漠里,一个努力找水,努力活着的一尾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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