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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来就问师兄,果然是白月光啊。
时容与面不改色道:“你师兄伤的比较重,为师要替他疗伤,晚些自会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淡淡扫过梁郁,他记得山洞里,这小崽子也挨了那欲魔一掌,应该也伤得不轻。
时容与抬步就要回屋,体内的系统却叫嚣着:“原身哪有那么容易放过男主!
你不干点坏事,师兄怎么有机会和男主有点故事?”
时容与步子一顿,和系统道:“有这个剧情吗?”
系统:“细节,懂不懂细节?你可是反派!”
时容与嗤了一声,微微回头对梁郁道:“你既然那么喜欢跪,那就多跪会儿吧。”
他说完也不再管梁郁,进了屋子。
屋子里显然比门外暖和许多,缠绕着他的满身风雪尽数被融化,他赶紧找了件厚实的斗篷披上。
隔着窗能看见梁郁仍旧跪在院子里,大雪几乎要将那道瘦小的身影覆盖,时容与做了那么多任务,早就不知道恻隐之心是什么了,坐在窗边和系统聊天。
“他跪坏了,到时候不还是我变成澍清的样子去帮他,累的还是我。”
系统被时容与压的无话可说,他确实出了一个好大的错:“真是辛苦你了……”
时容与优哉游哉的拿了白玉杯给自己倒上了茶:“是挺辛苦的,麻烦结束了给我发三份工资。”
系统险些就被时容与忽悠了,这个阴险小人!
“你就打两份工,怎么要三份工资?!”
时容与抿了口茶,莲芽雪雾有着莲子的苦涩,也有雪莲的清甜,回味无穷,一口热茶下去,他的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比两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要累多了,一加一等于三懂吗?”
系统:“……”
好有道理。
窗外雪地里跪着的人抖得厉害,露出的指尖都泛起了紫色,时容与手里的白玉杯丢了出去,正好砸在梁郁的身前:“回去吧,下次可要记住,对你师尊尊敬点,别用一副恨死了的眼神盯着。”
梁郁又是许久没有反应,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想抓着雪在掌心捏碎,只可惜冻僵了的手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不过是大殿上盯着时容与看了会儿,果然是睚眦必报。
梁郁头也不抬,费力从雪地里站起身,将那白玉杯从地上捡了起来,方才盛过热茶的杯子还有些余温,让梁郁有些不想放手。
但这是时容与的东西,再暖和里面也淬了毒,他将杯子放在窗沿上,一眼没看里头坐着的时容与,冷着脸道:“多谢师尊,弟子告退。”
时容与目送小崽子走远,等到天快暗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变作澍清的模样,循着系统的指示找到了梁郁的房间。
时容与站在窗棂边,能看到里面的便宜徒弟正在运功疗伤,只是不知为何满脸都是汗,眉心也紧紧拧着,颇有要走火入魔的意思。
时容与当即便推门进去,一掌将梁郁从运功状态打了出来。
梁郁反应的极快,都没看清人,先一个翻身和来人拉开了距离,他单膝跪在床的最里边,抬头才看清来人是澍清,微愣道:“师兄……你,你的伤好了吗?”
时容与看着浑身冒刺的小狼崽在瞬间柔和下来,淡笑着拂了拂衣袖。
还算他有点良心。
“师尊已经帮我治好了。”
他现在虽然仅存了一点灵力,但冒充一下澍清一个金丹初期绰绰有余。
梁郁放松下来,在床上坐好,微微颔首,垂眸没有应答对方提起的师尊。
时容与会帮任何人治伤,唯独不会帮他,只会让他伤的更重。
他不想在师兄面前露出对师尊太多的敌意,于是目光瞥到了时容与的手上。
方才他被时容与一掌从修炼状态打出来,鲜血喷溅在了对方的手上,连带着那件衣袖上都染上了他的鲜血,犹如点点梅花在时容与的云袖上绽放。
再看那只手,梁郁只觉得心跳快了一拍,也不知是不是山洞中的记忆在作祟,时容与的手上沾了他大部分的鲜血,此刻又浸在一旁的水盆里捻着指节清洗着。
像极了……像极了当时在水中清洗他的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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