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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点药再睡。”
好熟悉……
但实在想不起是谁了。
鼻尖传来草药熬成汁的清苦味道,玉制的药匙捱着唇角,将殷红唇角撬开一道缝隙,顺着齿间将药灌下去。
舌根传来的味道太苦,我禁不住皱了皱眉。
很讨厌。
我其实非常讨厌药的味道,却又无可奈何地常与药为伴,狼狈地从中汲取让我保命的生机。
所以我虽然本能地会喝药,心底却是抗拒的。
更何况这药苦得我恨不得再晕过去一次,不禁恶声恶气地在心底抱怨——
到底是谁非要一勺一勺地喂药!
苦死了!
还不如让我端碗过来一口气干了!
我现在其实还没什么力气,硬生生被那药逼得睁开了眼。
眼中有雾,一时间视线都是模糊的,缓了半晌,画面才清晰起来。
这时我已经盯着眼前人的眼睛看了好久了。
他黑色的眼眸与我对视,不知为何也有些呆,半晌没反应,喉结微微滚动,手中药匙碰了碗壁,发出清脆一声。
我:“……”
我缓缓闭上眼。
应该是睁眼的方式不对。
……为什么喂我药的人会是宋星苒?
“喂。”
宋星苒声音有些滞涩,干巴巴地道,“你总算醒了,不然我还得喂你。
不过,你要是手抬不起来,求我的话……”
苍白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来,一把捏住了药碗。
我不耐烦地看向还呆怔的人,啧了一声,“松手。”
在他松手的时候抢过药碗,一饮而尽。
……呼。
这样不会说人话的宋星苒熟悉多了,之前听到的声音不可能是他,病糊涂了罢。
……还有,好苦。
久病成医,我能尝出这一剂药中的君药大致有灵犀草、湿婆娑。
是袪湿寒、抑热症的灵药,对我如今状况也算对症。
但药也不是喝下去就能立即起效的。
我恍惚觉得身上烫起来,一会发热一会发寒,哪怕盖着极厚一层被褥,房中也布下取暖的阵法,依旧瑟瑟颤抖。
“舟多慈。”
宋星苒今日的话一如往常地多。
他站在床榻边,眉皱起来,一副苦大仇深模样,“你不舒服?”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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