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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裴媛被打时,一应物具撂在外头,这回搬到正殿上,惹来老夫人的怒喝:“你们是要我死,还是怎么样?都给我拿下去!
统统下去!”
刘生手里的木凳还没放到地上,见老夫人发怒,生生抱在怀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要真打起来,少不得见血,老夫人年岁大,见不得这些。
裴昌廷思虑一番,对刘生挥手,“把庄子上的管家带来。”
这话入了步姨娘的耳,让她一喜又一惧。
喜的是露芳不用挨打,暂且招不出她,惧的是庄子上的管家是她表弟步凡!
刘生把木凳搬出去,再进来时,手里提溜着一个男人。
他把步凡甩到地上,步凡的双手被捆在身后,靠双肩在地上磨蹭,才直起身,冲着步姨娘就喊:“表姐!
今天早上,他们闯进庄子里,二话不说直接绑我!”
“表姐?”
裴昌文惊讶,捏住步氏的下巴,问她:“你不是孤身一人吗?哪来的表弟!”
步凡愣住,环视四周,才发现局势不对!
步姨娘一贯的委屈感,再度爬上她的脸,“伯爷,步凡是我才寻来的表弟,还没来得及告诉伯爷。”
裴昌文松开步氏,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步姨娘伏在他的膝盖上,“伯爷是步儿的主,步儿怎么敢欺瞒您,我怕您嫌弃他的出身,想等他干出一番事业再告诉您,谁知道……呜呜……”
裴仪暗叹步姨娘的厉害,三言两语哄得裴昌文团团转。
裴昌文眼里带着愧疚,抚摸她的发:“我信你,你别哭,是我伤了你的心。”
裴希和裴玉互相对视,忍不住翻白眼。
裴昌廷打断两人的情意绵绵,“难道大哥不好奇步凡在庄子上做了什么事吗?”
裴昌文才想起正事,抬头看他,“做了什么?”
“这厮大批种植剪草。”
裴昌廷在堂中踱步,“想来你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剪草,刘生。”
刘生递给裴昌廷一个香囊,裴昌廷从里面取出一株状似剪刀的草,对众人说:“看到了吗?此株植物就叫剪草,因形似剪刀,故而得此名。
它的枝叶、根茎含有毒素,我妻子便是身中此毒!
大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谁能证明……”
“院判大人能证明。”
裴仪打断他的话,尾声一转,又道:“伯爷若是一点脸面也不要,自可去请。
只怕到时,伯爷纵妾害人的事,父亲替您兜不住了。
请您再三思虑。”
裴昌文走到裴昌廷身边,端详他手中的剪草。
裴仪看着裴昌文的脸上,猛然拔高声音:“差人去请院判大人!”
“慢着!”
裴昌文夺走剪草,往后殿走,“我自己去!”
步姨娘没了依靠,缩在裴昌文的椅子下,冒了一层汗,裴媛紧紧搂着她,“娘,别怕,有父亲在,不要怕。”
裴仪冷哼,扭过头不再看母女俩。
裴希和裴玉饶有兴致地看戏,裴玉一想到今日能搬到步氏,心里畅快无比!
愣神间,裴昌文背着手回来,走到大堂中央,瞪着步氏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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