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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待她好些,如果她能从他身上得到略微的爱意,也许她不会这么恨裴仪。
得不到才恨,得到了,裴媛只会显摆、炫耀。
裴媛在裴仪面前,从来没有流露出悲色。
即便在她挨打时,在被裴仪处处灭威风时,她不以悲色示人,永远都是一副不服输,来日较量的姿态。
从来不似今日这般,悲悯。
裴仪长叹一气,斗了这几年,她没有完全煞灭裴媛的威风,却让段策磋磨成这番模样。
心里有一点点爽,又觉得悲哀。
裴仪顾不上变形的罗裙,弯下腰身,双手托住裴媛的胳膊,用力托起,同时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是当家夫人,整个伯府都是皆为你用,有你婆母撑腰你怕什么?夫君不听话,调教就是,何必自轻自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少惺惺作态!”
裴媛反手按住裴仪的胳膊,借她的力量站起身,揪住裴仪脖颈的衣裳,把人往自己身边带,咬牙骂道:“我怎么当夫人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指点点,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教我做事?”
“世子夫人慎言!”
丝萝抠裴媛的手,急着说:“我们姑娘提点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不领情大可直说,万万不可对我们姑娘动手动脚。”
“你又是什么东西!”
裴媛松开裴裴仪,反手掴在丝萝脸上。
裴媛打这一掌时,下了狠手,她不敢打裴仪,裴仪有定远王做主,她惹不起。
可一个奴婢,她还是惹得起的!
力道之大,打得丝萝头都歪了,她捂住脸,依然挡不住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裴媛!”
裴仪狠狠地瞪了一眼裴媛,她顾不上和裴媛计较,率先扳住丝萝的肩膀,把人翻过来,轻声说:“手拿开,让我看看。”
丝萝捂着脸摇头,一双明目满含泪水,一摇一晃间,眼泪簌簌掉下来,她哽咽道:“姑娘,奴婢没事。”
“手拿开!”
裴仪拔高声音,她等不及让丝萝松手,迫不及待地掰开她的手,察看她的伤情。
丝萝的脸登通红,掌印鲜明。
她的奴婢,何时遭过这份罪?
别说丝萝,就是皂白,就是整个西府蕉客的丫头婆子叠在一起,她裴仪什么时候打过她们?什么时候动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偏偏裴媛,打丝萝打了两次!
上一次,德远伯府的媒人初来承宣伯府定亲时,裴媛来西府蕉客耀武扬威那年,就动手打了丝萝一次,今日又一次!
裴仪的气,委实难消。
她二话不说,照着裴媛的脸,把这一巴掌狠狠地还回去!
“你打我?你为了一个下人打我?”
裴媛捂着脸震惊地瞪着裴仪,越说越气,手上不安分,动手厮打裴仪。
段策怎能允许裴媛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他冲到了过来,站在裴仪身前,把人紧紧地护在身后,捉住裴媛乱打一气的手,猛地往后推。
裴媛被推到在地,她不甘,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往这边冲,绕过段策,对裴仪拳打脚踢。
一面动手,一面泼妇似的骂:“裴仪你不要脸,放着你的定远王妃不当,你勾引我夫婿,他是你姐夫!
你们男盗女娼,不怕遭人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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