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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自从接触这件案子之后,就一直在想,朱礼谋反的动机是什么呢?他是朝中一品大员,手握实权,爵位是超品。
在皇上潜龙之时,还有幸成为皇上的知交好友。
皇上仁慈,谁人不知皇上一直念着那些情分,对朱礼备加关怀和信任。
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要冒诛九族的风险,投靠一个连突厥都无法统一的无能异族君王?”
“那是因为他的嫡亲妹妹,皇上的良妃因谋害皇嗣而被打入冷宫,随后畏罪自杀。”
杜东辰辩道。
这件事也闹得沸沸扬扬,韩谋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民间也是有传闻的,只是有不同版本,演绎成分很大罢了。
“这一段陈年旧事,我不与你争辩。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要请教杜大人。”
“请讲。”
“那朱礼是个昏聩之人吗?”
这问题,让杜东辰怎么回答?否定吧,于案件而言,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点头吧,岂不是质疑皇上的用人?这又是陷阱问题,让人进退两难。
但他反应也是奇快,模棱两可的道,“明白人,可也会做糊涂事的。
何况心伤之下,难免失去理智。”
春荼蘼挑挑拇指,意思是:回答得好,自己却继续道,“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明白人却绝不会糊涂。
至于说痛失亲妹的伤情,我倒请问,朱礼可有妻儿父母?妹妹虽亲,亲得过那些人吗?只要没傻,是人就会懂得,为妹妹而招来灭家灭族的灾难,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何况!”
她提高声音,“何况照杜大人的说法,良妃罪有应得,朱礼惭愧还来不及呢,居然敢怀恨在心吗?”
“人心难测……”
“人心难测,却也有迹可遁,不然人人不都成了疯子,可以无思无想,无道无理,为所欲为?”
春荼蘼毫不客气的打断杜东辰,“说起朱礼的头脑,有太多明摆着的旁证。
若他是个不明事理的,皇上会重用于他吗?曾与他同朝为官,共过大事的大人们又有谁对他的办事能力有过不满?当年,群雄并起,他怎么会有如此眼光,从那么多争霸者之中,选择了我大唐如今的皇族韩氏辅佐?这样明智的人,肩负着朱氏一族的重任,怎么会做出这种轻而易举就能推测出必败,毫无胜算,继而导致抄家灭族的忤逆大事?将心比心,杜大人。
这事换做是你,你会做吗?连你这样一个御史台小官吏都明白的道理,朱礼会不懂?到底是你愚蠢,还是他愚蠢!”
她这一连串话,如同爆豆,一口气说出来,砸得杜东辰不能立即反驳。
而她,却再度转向公座道,“其动机,是疑点一。
请求皇上当堂纪录,做为本方的证据。”
韩谋点了点头。
大理寺丞康正源亲自承担典吏的职责,在公案旁边的小桌上奋笔疾书。
“其时间,为疑点之二。”
春荼蘼继续道,“若有谋反之心,为什么不在大唐百废待兴之际出手,那样不是更有机会?如今天下承平,在皇上的治理下各族团结,国泰民安,朱礼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选择这个时候螳臂当车?”
她说得半文半白,低下隐约传来笑声。
“疑点之三,是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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