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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回家了。
)
陆青葙也下意识接话:“好啊,我冲凉先。”
他却没有挂断,像是带着一点点微醺过后的撒娇:“挂住我未?”
(想我了没?)
陆青葙笑笑,哄道:“有,梗系有啦,成晚都挂住你嘅,仲好担心添。”
(有,当然有啦,一晚上都惦记着你,还很担心你。
)
“担心啲咩?”
(担心什么?)
“担心你饮醉咗,爆晒啲黑历史俾你同学知咯。”
(担心你喝醉了,把自己的黑历史爆给同学。
)
听见靳黎的一声轻笑:“盏鬼。”
(俏皮可爱的意思。
)
“好啦,我冲凉先,拜拜。”
“……”
安静的夜晚,风里飘过栀子花的香气,校园一条非主干道上,时不时有同学路过,靳黎挂掉电话,看了眼坐在路边草地上的舍长。
舍长忍不住说:“听你讲粤语,又是另一种风味……说话也温柔。”
靳黎:“走吧,扶你回宿舍。”
“先坐会儿。”
舍长之前吐过一次,这时候酒醒了一些,“记得新生舞会那晚么?你没去,我的手在打球时受了伤,去不了。”
靳黎很平淡地应了声:“怎么忽然提这个?”
“就随便聊呗,刚开始,我们都以为你高冷不好相处,不大敢打听你的事。
尽管也会一起打球吃饭聊天,但不怎么说自己的事。
听你说有舞伴了,也以为是学校里或者外校的舞伴,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在遥远的地方。”
回到现在,趁着醉意,舍长对靳黎说:“我挺羡慕你的。”
靳黎:“?”
“出身优渥、长相卓绝、智商超群,毕业后直接签进了航天院所……这些我并不稀罕。”
虽然说不稀罕,但平时处处被人压着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舍长好像是要趁着喝多了,掏掏心里话:“说实在的,我就羡慕你的感情经历,毕竟我们这种理智的人,应该不会坠入爱河,但你好像跟我们不一样,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还能为了个手串不要命。”
那次正是舍长拉住的靳黎,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平时清冷矜贵的公子哥儿,会有这种不要命的冲动……他入学以来,只视靳黎为自己的对手,对他有种种不服,但好像是在那时候起,那种不服气,变得沉寂了下去。
靳黎看着平时比较古板,有些严肃,也曾明里暗里对自己不服的舍长,今天一气儿说了这么多话,突然笑:“啊,我也挺羡慕我自己的。”
舍长受不了地翻白眼:“你应该很快就会结婚,估计那时候我还在美国读研,赶不回来。”
靳黎:“非常有可能,毕竟婚都求过了。”
“……卧槽!”
舍长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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