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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捏碎了。
[啊啊啊——你干什么?恼羞成怒了是不是?!
]
[谁说我在意她的想法了。
]裴烬冷笑收回手。
[走吧,就去看看这个热闹。
]
实际上,裴烬心里很清楚,东幽和浮屠塔这类半路出家的势力不同。
东幽的底蕴和实力,就连十个浮屠塔都难以企及。
他身份敏感,即便再过狂妄自大,眼下也不适合频繁出现在明面上,更不适合做出什么事情,引人注目。
只是——
“我自然是看不惯,你这副优柔寡断的做派。”
裴烬手臂微屈,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拖拽出一片扇形的鸦青色阴翳。
他视线落在温寒烟腰间的流云剑上。
“温寒烟的剑向来很快,只是我不知道今日它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钝。”
裴烬稍偏头,修长冷白的脖颈上,一道浅浅的剑痕还未完全淡下去。
他鼻腔里逸出一道说不清意味的气声,“你对我拔剑相向的时候,何时曾有过手下留情,为何今日面对司珏之时,却迟迟未见血。”
日光自裴烬身后涌过来,将他的脸廓勾勒成朦胧的剪影,此刻逆着光,温寒烟看不清他神情。
她抬起眼想要细细分辨时,裴烬却已经松开她。
“他如此待你,你却还是舍不得对他出手。”
他倚在她身侧,头懒散靠在墙沿,闭着眼睛,喉间凸起愈发显得清晰。
“原来你也有心软的时候。”
温寒烟眼里却只看得见他颈侧,一道剑痕几不可察。
是她在浮屠塔中留下的,独独属于她的痕迹。
温寒烟静了静:“我对司珏并非心软,更不是什么舍不得。
我不过是想尽可能息事宁人,少惹祸端,也——”
也尽量减少她可能会给裴烬惹来的不便。
话还未说完,她便听见裴烬打断她。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从来无所谓这些。”
裴烬侧着头注视着她,眉眼都陷在深深浅浅的阴翳中,辨不清情绪。
“既然美人嫌弃他的血脏了手,那就让我来。”
他薄唇微翘,眼睛里却没多少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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