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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她脖颈的力道猛然一松。
“咳咳……”
纪宛晴大口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刺痛的喉管,她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后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温和替她顺气。
纪宛晴浑身一抖,下意识想甩开司珏的手,却被更用力地揽在怀中。
“你在怕,怕什么?”
他声线平和,但纪宛晴却看见他平静之下的癫狂,大气都不敢出。
她心里崩溃地抓狂,疯子!
司珏笑了下:“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不要你?”
纪宛晴喘了口气,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静了静,鼓足了勇气试探道:“阿珏和温师姐看起来登对,又身负婚约……我没有安全感,这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司珏又是笑。
他抬手摸上她发顶,纪宛晴动也不敢动,任凭他的掌心反复摩挲过她精致的发髻和发钗。
纪宛晴感受到他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大,按在她发顶的手不像是在抚摸她的头发,更像是要拧掉她的脑袋。
不多时,便将她精致的发型揉得一团乱。
怀中的白衣少女像是乖顺的小动物任由他触碰,身上柔软馨香,没有尖锐的倒刺,不会伤人。
司珏眼眸幽邃,晦暗不明的眸光沉下去,几分温柔浮现起来,配上那张极艳的脸,引得人忍不住沉迷。
“分明方才同寒烟在一起,从前五百年,也都是她陪在我身边。”
他揉着纪宛晴的头发,辨不清意味的视线落在远处,没有丝毫温度。
“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好像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纪宛晴心惊肉跳地抬起眼。
……
将纪宛晴送回房中,司珏大步跨入内间。
桌上香鼎轻烟袅袅,玉简铺陈开来,家仆还立在原地恭敬地等着他。
见司珏去而复返,家仆长长地松了口气:“少主。”
顿了顿,他吞吞吐吐地开口,“家主方才传讯来,要您……要您……”
“知道了。”
司珏淡淡打断他,摆手召他倾身过来,手腕微翻平举,“东西拿来。”
家仆愣了愣,他原本以为少主去一趟会改变心意,却没想到反比先前更干脆果决。
他连忙从芥子里掏出一柄镶着金玉莲纹的匕首,低头躬身双手捧入司珏掌心。
司珏手指拢着匕首,并未立即动作。
他将匕首凑到眼前把玩片刻,忽地一笑。
铿——
利刃出鞘,家仆眼眸陡然瞪大:“少、少主——”
司珏眼也不眨地将匕首刺入心脏,浅金色外袍瞬间洇开一大片殷红的血色。
他脸色微微有点发白,指尖却连半分颤抖都无,反手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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