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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朱颜的脸上看不出丁点异色,“这种级别的案件必要经过叁司审理,否则怎么向皇上和天下万民交代呢?”
回程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这几天上下学某人再不肯坐车,非要一个人骑马走在前头,今儿不知怎么转了性,居然肯跟她一起坐车了。
李持盈有点尴尬,生怕他又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或是追问她‘你为什么会懂得男女之道’,只好故意撑着腮透过玻璃小窗看外面的风景,一副‘风景太好看,我看迷了’的样子。
二爷玩了一会儿矮柜的抽屉,终究侧对着她道:“不管死没死,以后咱们不要再在颜姐姐面前提起那个人了。”
她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是哪个人:“你还记得他?”
某人偷瞄她一眼,硬邦邦地回说:“我记得顶什么用?”
白衣教劫狱必然是因为那批囚犯里有人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并且,他们不希望朝廷知道这个人是谁。
余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累赘,难道还花钱白养着不成?
到底是一条人命,李姑娘揪着袖子,颇有点兔死狐悲之感:“下个休沐我去寺里给他捐点功德吧,也教他来世投个好人家。”
“你?”
朱持晖一脸诧异,甚至都有点着急,“他不过是……再说他是西藩人,跟咱们拜的不是一个菩萨。”
“不拘哪个菩萨,我拜了是我的心意。”
“……”
马车辚辚驶过内城大街,街边某点心铺里,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低声问小二:“劳驾,请问贵店有没有一种很酸的枣泥酥?”
小二拿眼睛上下扫了他几眼,瞬间换上满脸堆笑,殷勤不过地将人迎了进去:“哎哟,那您可找对地方了,不瞒您说,全北京啊就数咱们家的枣泥酥最地道,味儿最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后门,少年背上背着一条形如竹棍的包袱,走起路来却诡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师父埋在哪里?”
小二头也不回:“事发突然,没敢下葬,再说她心心念念要回故土,谁能做得了她的主?”
穿过两道门帘,又绕过火烧火燎、热气满溢的后厨,两人在一扇小门跟前站定,小二哼着小曲儿、噼里啪啦地掏钥匙开锁,“如今收殓了,就停在城郊青云寺里。”
“多谢。”
“自家人,谢什么,”
他在杂物堆里翻拣半天,找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不过鱼官,你师父不在了,往后……你须得自己多保重。”
“嗯?”
他像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微微抬头,报以一个不知所措的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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