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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正卿惊觉不对,脑中一转,忽地愤怒大嚷道:“是你们!
是你们故意设计忻州和伊州开战的?”
没人理会他。
只范远上下扫姚正卿一眼,面上掩饰不住的嫌弃:“老子要是你,这会儿l就得臊得用裤腰带吊死在车上,你口口声声温氏无人,女子成何大事,我家翁主转头就端了你陶郡,如何?”
极致的愤怒过后,再被如此挖苦,姚正卿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他沉默地坐在囚车一角,干瘦的头颅靠着木柱,看入城的坪州军井然有序地出入大街小巷。
随行小将还在喝令底下兵卒:“大人有令,胆敢欺压城内百姓者,就地处决!”
姚正卿布着灰翳的一双瞳仁儿l,越显沉寂。
陶郡叫得上名号的官员都被押上了囚车。
陈巍吩咐范远:“我还需留在这里处理诸多事宜,押送他们回坪州的差事,便交与老范你和萧小郎君了。”
范远满不在乎地道:“知道了。”
萧厉则道:“末将遵命。”
陈巍看范远一眼说:“姓姚的毕竟上了年岁,你莫把人折腾得死在路上了。”
他又对萧厉道:“劳萧小郎君路上替我看着他些。”
范远不满道:“我心里有数,只是那老匹夫一张嘴委实讨厌,我押送路上离他远些就是了。”
陈巍说:“小小一陶郡,在他治下竟也固若金汤,此人的确
是有些才干,只是一直不得重用,对大梁积怨已久。
他若肯归降,今后于坪州、陶郡,都只会利大于弊。”
范远嘀咕:“只盼他到了翁主跟前,那张嘴可消停些吧!”
陈巍却笑问:“你觉翁主会因几句不敬之语便罚他?”
萧厉回想温瑜的处事,只觉不会。
但范远想了想,方道:“只要他不挖苦讽刺王爷和世子,依翁主的胸怀,怕是连动怒都不会。”
陈巍道:“那便是了。”
范远知道陈巍这是提点自己,姚正卿那老头分得清轻重,八成还是会归顺温瑜,让自己别把人得罪太过。
他颇为郁闷地道:“知道了,我还能真把那老匹夫怎么样不成?”
随即摆摆手:“走了!”
一行人冒雨回坪州。
萧厉和范远并驾而行,他一路都甚是少言,似在凝神思索什么。
范远出声询问:“萧老弟在想什么?”
萧厉道:“没什么,只是那陶郡郡守说,忻州收到他们的信后,会围坪州。
眼下忻州是暂且被伊州拖住了,但他们若知我们已取了陶郡,后边会不会察觉是计,联手攻咱们?”
范远笑道:“且不说伊州和忻州都没证据证明劫船的事是咱们干的,单是咱们已拿下陶郡,他们就不可能结盟了。”
萧厉琢磨着范远的话,没即刻做声。
范远见他还是没想通其中关键,解释说:“这就是翁主此计的高明之处,伊州是在听到裴颂已死的传言,四下州府又都征兵要反,他们才跟着反的。
到了此等局面,哪怕伊州害怕裴颂大军后边南下的清算,可也惧裴颂容不下他们,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在和我们或魏岐山结盟之间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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