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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姜撑起身子,靠着愈宁递来的引枕,笑着问:“怎么穿得跟过节似的?”
二人微微欠身走进来,双簪搬上了两个红木圆凳予以二人落座。
宛陵先开口回说:“昭临公主会说话了,爱嬉闹。
文妃娘娘喜难自禁,所以摆了宴席叫我们过去喝盅喜酒,陪着昭临公主嬉闹一番。”
林初摇摇头道:“也不过是皇后、皇上一直抱着陪咿呀学语,我等也只管在一旁吃酒旁观罢了。
所以如今得了空隙,忙不迭推说不胜酒力出来了。
因念及你,所以又过来看看。”
停了停,林初颦蹙秀眉,略带上了几丝厌恶,“说起来,我总不喜皇后那样,竟还笑得如此开怀坦然。
见我们来了,竟还能面色怡然地询问你的身子是否安好了,见皇上在,便又拿腔作势地说些惋惜可怜之语,作她一副贤后的做派。
我实在是看不惯!”
宛陵脸上也有几丝不豫之色,拧了烟眉道:“是了,一壁拿凤凰之事挑拨皇上与姐姐,一壁又劝说皇上来看看姐姐。
当真是……倒不如贵妃娘娘坦荡,说话刺些便刺些,哪里这样两面三刀的。”
韫姜不屑地置之一笑,哂笑道:“好容易将我一击击溃且抽身而退,又不经意的一箭双雕,没白的叫我落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喜从中来。
可是她能当着皇上的面这样么?可不得贤良淑德,一副国母慈悲之态?不提也罢!”
说着又仰脸问陪侍一旁的愈宁,“我昏厥的时候,皇后必定差人来了几趟询问了罢!”
愈宁颇有些戏谑之色,垂下头来应是。
韫姜一副了然的模样对着宛陵一扬手,道:“你看罢,就是这样,面上功夫做得好得不得了。”
停了停,韫姜往后一靠,讽刺似的笑笑,“所以宛陵所言确实,倒不如恪贵妃来得直率。
我倒颇为羡慕的!”
说罢了,三人皆是付之一笑。
笑罢了,林初正了色,拉过韫姜瘦小的玉手,叹息道:“瘦了这样多!
面颊都凹了。”
捂上脸摩—挲了回,韫姜淡然道:“是不是丑了?”
宛陵摇摇头道:“姐姐还是极美的,添了些病气,恍若西子一般。
可是宛陵还是喜欢面色红润,温婉如玉的姐姐。
姐姐太清瘦了,再添些何妨?所说大楚以瘦为美,可难道要‘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么?”
听了韫姜就吃吃地笑,道:“不敢不敢,漫说是我不稀罕那样争宠,就是皇上也不是最喜欢那样的呀!”
宛陵也粲然一笑,赧然道:“博姐姐一笑罢了。”
想起了姝顺仪一事,林初便从旁插了一嘴道:“说起来,一日前我前来看你,未果了转去蒹葭池赏荷邂逅了姝容华。
她隐晦地告知我并非是贵妃设的那局。
只是不知真假,你也知晓一知晓,至于如何,还是自己定夺。”
韫姜颔首,道:“想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贵妃没必要做了那事,还要安排姝容华前来透露以撇清嫌疑。
她不是这样之人。”
她低下头微微沉吟,说道,“不过既如此,看来姝容华是有心投与我等。
她如此心细如发,想来也明白皇后狠辣无情,棋子说弃便弃,而贵妃虽说恩宠无两,气势滔天,可却对棋子桎梏至深,难以真正博得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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