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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药不是真药,可是药三分毒,顾氏吃了那么久,谁知道身子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把一切都推到了两个女人身上,将自家儿子撇得干净,也把当初自己逼迫顾氏喝养生汤,后头喂她喝毒。
药,残害她身子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屋里的更漏一滴接着一滴重重跌落,待到亥时两刻,薛二郎终于醒了。
外头的长廊下,红儿和虎丫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蹲在地上,面前放着小泥炉,上头正在熬药。
“灵娘……”
薛二郎低吟一声,扶着脑袋就要挣扎着起身。
被苏氏一把按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绣墩上缓缓道:“不过是没了个女胎罢了,没了便没了,你也不必过分伤心。
现下里头正在诊治,有丫头在里头陪侍,你自家也受了伤,去了也是添乱,好生躺着,才是正经。”
薛二郎一听那胎儿没了,目光瞬时就变作黯淡,等着苏氏说完一席话,恻然地望了苏氏一眼,露出痛苦的凄然:“那是我的孩儿呀,是我和灵娘头一个孩子,就算是个女胎,也是我期待良久的孩子啊!
怎能说没了便没了呢!”
说着微微闭眼,灰败的面容上掉落两行泪:“是我不好,明明喝了酒,就该好生呆在书房里安置,偏偏又想着灵娘,非要来瞧她一眼,可,可……”
他痛苦地抱住头,狠狠揪自己的头发:“可以往也喝醉过,却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失控,我,我……”
“听母亲的话,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苏氏强硬地抓起薛二郎的一只手,缓缓放在掌心里慢慢揉搓着,眼底渐渐有温柔的怜惜慢慢倾泻,缓缓道:“怪只怪闵氏不好,若不是她心怀嫉妒,在顾氏的膳食里下了药,败坏了顾氏的身子,如何今日里轻轻一跌便跌没了孩子。”
薛二郎一呆,不敢相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闵氏在灵娘的膳食里下药?”
苏氏点点头:“你可还记得闵氏院子里吊死的那个丫头。
都说那丫头是因着父母要把她嫁给尤财主,才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可我却知道,那丫头分明就是因着向我告密,被闵氏发觉后心生恐惧,才投缳自尽的。”
说着轻轻一叹,摇摇头道:“我念及闵氏是初嫁,虽一时误入歧途,却并未铸成大错,且那顾氏当时已经怀有身孕,这才帮她掩盖了此事。
可未曾想,那药竟是伤了顾氏的身子,这才轻轻一摔,便没了孩子。”
说着,苏氏探过手轻抚着薛二郎的脸颊,眼神温柔好似四月春风:“二郎,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闵氏有错在先,顾氏也不该为了固宠就单独与你同处一室,引诱你失了理智,才……”
薛二郎猛地打落了苏氏的手,扭曲着脸痛苦地看着苏氏:“引诱我?你觉得灵娘会引诱我?”
说着呵呵苦笑了几声:“每次我来东院儿,她不是催着我去正院儿,就是拿着玉凤新绣的腰带要我试试合不合身,她根本就不乐意我来,怎还会因着固宠不顾自家身怀有孕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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