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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方颜兮曾让司琴带着她瞧了一眼那小丫鬟，有些面熟，上一世好像还随她入了瑞王府，只是一直不怎么起眼。

上一世，她刚过了生辰不久，一封赐婚的诏书就到了江南。

她当时只顾着怨天尤人，许多细节都被她忽略过去了。

直到几年后，有个丫鬟因为偷盗被抓，拷问的时候吐出了一些东西，她这才知道，她以为在回京之时遗失的庚帖，早被人偷走拿去与陆北冥合了庚帖。

而指使丫鬟的就是她的好二婶，方颜姝的母亲，现在的平南侯夫人方王氏。

只是等方颜兮再想仔细审问的时候，那丫鬟却死了。

能在瑞王府悄无声息杀人的，在大渝没有几个，平南侯夫人也不行。

那个时候前朝夺嫡风起云涌，因为没有证据方颜兮只好暂时摁下，不过她心中也生出了对于方颜姝的提防。

可悲，她虽然一直对于方颜姝的父母多有怨恨与疏离，但是因为救命之恩一直对方颜姝格外看待，到头来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怎么能奢求由方明德与王氏倾力教导出来的女儿，会是个好的呢？

所以在见到小丫鬟的第一眼，方颜兮就认出来她，那个几年后因偷窃死于非命的丫鬟。

“姑娘？”

“嗯？”

方颜兮看着司琴，等她说点什么。

她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如果说这些天里谁能最先发现她的反常，那绝对是司琴。

“奴婢只是有些心疼您，您好像一夜间长大了。”

从前的方颜兮，虽然有些骄傲但是还透露着少女的单纯，可是一夜之间，她好像就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人。

司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无比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她家姑娘，可是她家姑娘也确实变了，说不上是欣慰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发生了很多事，遇见了好多人，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方颜兮微微抬头看着司琴，眼神中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风霜。

“姑娘！”

司琴心里酸酸的，话哽在喉中。

“一个梦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回头看看，我还真是不成器，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方颜兮握着司琴的手，温柔的笑着。

她出生富贵，自小备受宠爱，但是却幼年接连失去双亲，又有流言蜚语，说她克父克母。

所以性子也变得有些乖戾，虽然不会无故打骂下人，但是也变得挑剔，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姑娘说什么傻话，您本来就是我们的主子，世上没有比您更好的主子了。

当初赵嬷嬷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好生伺候姑娘，可是还是让姑娘受苦了。”

在自己家里被算计，放在姑娘闺房的东西都能被悄悄地偷走，说白了就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没尽责。

“不怪你们，谁都不怪，而且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方颜兮的话好像是说给司琴听的，但是又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上还有些肉肉的，没有梳妆，头发都是披散着的，可是她的声音里却有一股力量，让人信服的力量。

“给我梳妆吧。”

方颜兮回身坐好，等着司琴为她梳妆。

屋外似是起了一阵风，窗沿风铃，叮铃作响，像是提醒着方颜兮，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