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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身上只穿了刚才在屋内的衣衫,连一个披风都没有,12月的天气晚上本来就很冷,这地下的牢房除了冷还潮湿,阴冷阴冷的,没待一会儿宁咎的身上就被冻透了。
这牢房中倒是有一个可以算作是床的东西,但是上面只有一个破旧的被褥,宁咎走过去将那被褥扯起来。
一股明显的霉味儿扑鼻而来,长时间在这样的地方放着,有没有别人盖过先不说,就是这潮湿阴冷的环境这被褥裹在身上不仅不能保暖,恐怕还会更冷。
那个床上除了这个不能称为被褥的被褥就是一些干草,当然这干草也不干了。
宁咎冻的鼻子都红了,那个床他不愿意坐,就一个人蹲在了墙边,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越想这个事儿越艹蛋,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在医院里也是尽职尽责,从来没有收过家属一个红包,凭TM什么他就要穿到这个破地方?
到了这里,他自问没有做错什么,为了给阎云舟续命他是日日算计,绞尽脑汁的想怎么给他做手术,怎么弄出抗生素,为了给他缓解呼吸困难他才准备制备氧气的,现在成了他的不是了?
就因为他身边的人见了一下候府和宫里的人就要给他一棒子敲死,关在这个地方?
“啊…”
宁咎忽然觉得身边有一个什么东西窜了过去,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回身的瞬间就看见了好大一只老鼠。
不,不是一只,是一串的老鼠顺着墙角跑过去,那老鼠一个个长的个头都不小,甚至不是那么怕人,有一只竟然还停下来看他。
宁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片,他都怕那东西冲他窜过来。
这个地方他实在是多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他冲到了栏杆边上,大声叫喊:
“放我出去,叫你们王爷过来,阎云舟,阎云舟,放我出去,你们有毛病吗?让我认什么认?”
“就凭那几块儿破石头?有本事和我说清楚。”
宁咎已经快被这个地方逼疯了,但是因为有阎云舟的命令,门口守着的人都没有进来看他一眼。
阎云舟回去就有些发烧,靠在床头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见每日宁咎睡的那张软榻。
他止住了想要问问牢里情况的念头,呼吸的憋闷感再一次传来,只不过这天晚上睡下的时候没有半夜过来递水的人了。
宁咎这一晚上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他不敢靠在墙边,只能靠在了一边的栅栏上,醒过来的时候手脚都被冻的有些麻了。
阎云舟起身之后叫来了暗玄:
“宁咎怎么样?招了吗?”
暗玄躬身:
“没有,他嘴硬的很,说要见王爷。”
要不是因为昨天阎云舟的吩咐,如此确凿的证据他早就让宁咎招了,哪还能由着他嘴硬。
阎云舟放下了筷子起身:
“那就去看看他。”
他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地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宁咎还是昨天的那一身。
只不过脸色看着不好,冻的嘴唇都有些青白,整个人窝在那栏杆里面,听见声音之后他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了把他关在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一个晚上在宁咎整个人生当中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经历,甚至他现在也想开了,这一次要是真的逃不过,他没准就穿回去了。
阎云舟看了看那个蜷缩在门口的人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想清楚了吗?宁公子。”
宁咎看了看他,快被他这个问题逼疯了:
“想不明白,我们索性别打哑迷了,王爷到底是因为什么给我安上了宫里人这个身份你和我直说多好?
反正您是王爷,对我是打是杀也不过就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儿,何苦和我在这里耗时间。”
若不是昨天宁咎的一系列举动都昭示着他和宫里的关系,阎云舟此刻恐怕真的都觉得此事和宁咎没关系了。
他坐在了一边,神色冷然:
“好,本王给你提个醒,火器营,想起来了吗?”
宁咎神色一懵,什么玩意?
阎云舟理了理袍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那一堆昨天宁咎让顺才带回来的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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