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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窈上了马车,江时祁放下手中的书册,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他周身的氛围并不松快。
“哭过?”
江时祁眼神锋利,几乎在抬眸的瞬间便捕捉到了谢令窈眼尾残留的红意。
谢令窈并不好哭,再苦再累,她总能自已咽下,可偶尔她也会垂泪,过后便会在眼尾留下一丝浅浅的红意,让人瞧一眼便会忍不住心疼。
只怪她肌肤太过白皙,否则也不会那样让惹眼,让江时祁一眼便瞧了出来。
谢令窈好强,自是不会承认。
江时祁心口一钝,他自然知道今日徐府还来了个李之忆,否则他也不会巴巴儿地跑来徐府门口等着。
她……到底还是割舍不下李之忆么?
一想到谢令窈在别的男人面前尽显自已的柔软的一面,江时祁本就钝痛的心口又添上一条口子。
“那支玉簪,为何不戴?”
江时祁压下心中涩然,转而看向谢令窈墨发之间,搜寻一番,失望地收回视线。
谢令窈抬手抚了抚发间,言简意赅:“与我这身衣裳并不搭配。”
江时默然,谢令窈爱美,首饰和衣服定要搭配得相得益彰才肯出门,每每有要紧的场合需要两人一同出席时,江时祁总免不了得多等上她一个时辰不止。
于是乎,谢令窈说出这话,江时祁觉得是有几分可信的。
谢令窈也不知道怎么明白地告诉江时祁,他的心意是一回事,可简单的款式并不为她所喜。
“今日,沈宛初来找了我。”
“不必见她,我会直接将她们母女二人赶出府去。”
前世江时祁在查处谢令窈为沈宛初所害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让人当着周氏的面,给她灌了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在地牢里挣扎了三日才得以咽气。
那毒妇死得其所,江时祁也算是为谢令窈报了仇。
至于今生,他会好好待谢令窈,不会让沈宛初有可乘之机,若沈宛初还敢同前世一般,依旧选择在江家玩弄心机,江时祁不保证自已会做出什么事来。
“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谢令窈,你忘了你前世是被谁所害?我也不明白,沈宛初虽说心思歹毒,可手段并不高明,你拿出与我吵嘴一半的精力来对付她,也不至于被她所害。”
江时祁揉了揉眉心,甚至为了以绝后患,想要直接把沈宛初一碗毒药送走,哪怕她今生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人家对你情深似海,处处都打着为你好的幌子,你母亲又喜欢她喜欢得巴不得她托生在自已的肚子里。
我能说什么?我说多错多,自然只能白白受她的气。”
谢令窈的嘴,最是杀人不见血。
“情深似海?”
江时祁微微垂下眼皮,斜斜睨着谢令窈,似在嘲弄。
江时祁嗤笑道:“你以为沈宛初为什么肯拖到二十四岁还不嫁人?”
谢令窈歪了歪头,疑惑道:“不是因为非你不嫁么?即便无名无份在府中待上八年,也要陪在你身侧。”
“就算她肯,难道沈家也肯?”
谢令窈缄默无言,沈家一家上下皆是贪利图益之辈,应是没那个耐心等着沈宛初徐徐图之。
“她赖在侯府不走,无非就是早就失了贞洁,嫁不了好人家,还不如仗着我母亲的疼爱,想要在我身上混个名分,哪怕只是妾室。”
江时祁虽是沈宛初情窦初开时第一个闯进她心中之人,可她自已比谁都清楚,不管是她的家世还是她这个人,江家都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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