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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令窈按照规矩,要分别先去同太夫人请安,再去同周氏请安。
江时祁知道自已母亲的性子,干脆便都陪着她去了。
周氏本是做好了要刁难的准备,当着江时祁的面,却是毫无用武之地。
她干脆借着同太夫人请安的机会,暗戳戳地控诉江时祁被谢令窈勾得成天逗留在府上,耽误了正事。
太夫人连眼皮都未掀。
“持谨方才新婚,就连陛下都体恤他,特让人去户部传了话,即便今日再忙,也许他空闲三日。
怎么你这个做母亲的,反倒还有意见了?”
“可儿媳听说现下新政推行正值要紧,持谨怎么能不在?若是出了岔子……”
太夫人慢悠悠吹了口热茶,气定神闲。
“行了,你当了我二十年的儿媳,你在想些什么,我清楚得很。
谢令窈已然是嫁了进来,木已成舟,你倒不如看开些,非要计较起来,你只会把儿子推得更远。”
周氏见挑拨不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垂头做恭顺状应下。
太夫人阖眼养神:“但愿你是真听进去了。”
最疼爱的孙子和最不喜欢的儿媳,舍谁取谁,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请完安后,谢令窈同江时祁并排往梧桐居去了。
江时祁身高体长,轻轻一迈便比谢令窈走得远许多,他刻意放缓步伐才能与谢令窈保持步调一致。
进了梧桐居,许芸正带着两个小丫鬟收拾行李,不日她便要离开京都了。
谢令窈亭亭玉立的身姿,与她姐姐未出阁时极像,恍惚间,许芸仿佛再次见到了她。
“你去忙你的吧,我与姨母说说话,你若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谢令窈到了地方便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好,若有事,只管让人来唤我。
若无事,晚些我来接你。”
身后的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
谁说他们家公子不知道疼惜人的?
许芸自已的东西不多,带来的两个木箱子都是许家替谢令窈出的一份嫁妆。
许家许芸那一辈的子女只有四个,谢令窈的母亲是长女,备受父母疼爱,弟妹爱重。
谢令窈是她唯一的女儿,许家爱屋及乌,又怜惜她自幼丧母,即便相隔千里,也始终记挂着她。
听闻她成婚,自然也不会不舍得那么一份嫁妆。
许芸给了谢令窈一份单子,道:“这些是咱们许家上下的一份心意,虽比不得你父亲为你备下的贵重,但也能为你傍身。
江家高门望族,即便你有夫君护着,新妇要在这宅门中安身,总少不得花钱买清净。
咱们女子啊,嫁妆越贵重,也就越有底气。”
谢令窈默了默,她前世尝尽人情冷暖,早已忘了被家人呵护的感觉,如今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人在她身后。
既是嫁妆,谢令窈自然是没理由推辞。
从许芸这里,谢令窈才知道,原来江时祁一开始还想把的外祖父、外祖母一道儿接过来,只可惜两位老人家有心无力,实在是赶不了这样远的路。
许家商议后,最终决定由与谢令窈母亲关系最为要好的许芸出面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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