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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江淮深横扫一切他却不能一往无前(第2页)

“——”

她张嘴,却叫不出一个名字,慌张伸手去抱,浓雾化作实质阻隔她。

舒湄拍打无形的墙壁,喉间呜咽到最后,只有,“对不起,对不起——”

浓雾里伸出一截白生生胖乎乎的手臂,莲藕似的,手指短短,手掌小小,隔着无形墙壁,贴上她手掌。

“没关系。”

小手一下一下轻抚。

没有名字没关系,妈妈一直太害怕了。

没有出生也没关系,不是妈妈不要我,妈妈已经很棒了。”

舒湄被浓稠的酸苦堵住口鼻,揪扯心肺。

“我爱你,妈妈。”

小手抽离,身影散去。

舒湄伸手去抓,被一只宽厚灼烫的手握住,包裹,掌心粗糙,力道收拢,干燥触感渗入肌理。

她睁开眼,猛力挥开。

江淮深手被甩到半空,停顿在那儿,他脸上带着口罩,眉目深邃,背光凝视她,目光柔和静默带着伤疤。

舒湄应激撑着枕头坐起来,药劲儿残存,她仅仅算翻了个身,四肢就陡然懈力,软塌塌跌落回去。

江淮深眼疾手快接住她,缓慢放平。

舒湄拼力挣扎,手脚像捆着铁块的破烂朽木,根本不听使唤。

无法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无法推开他下地,无法冲出门去找一把锋利的武器,更甚至连一巴掌都挥不了。

满腔深恨,永远无力。

她还蠢而不自知。

舒湄激颤不可抑制,“滚——”

江淮深望进她的眼睛,不复往昔清明灵秀,密集的血丝布满瞳孔,眼底激射出冰霜刀剑,无休无止在喷薄。

恨入骨髓了。

他心口揪扯撕裂,剖成几瓣,血液咕嘟咕嘟涌到嘴里,滚烫含着她的名字,“舒湄——”

口罩下声音难言闷顿。

很长时间没有下文,喉结滚动半晌,“日子还长,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

“那你去死。”

舒湄动不了,只能直勾勾锁定他,盯死他,将他戳出成千上百个血洞,“看见是你活着一秒,我就难过一秒。”

江淮深眼眶也红,眼睛是两个萧条索然的黑洞,仿佛看清她时,他也在塌陷。

塌陷到最后,灰败,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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