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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筠嵩都快哭死了,赶忙令人去拿酒。
委实怕了朱俊彦这位公子爷。
“公子爷,饮月楼来了位红酥姑娘,小人口浊,不敢妄加评论,只是听说唱了几支曲子就成了饮月楼红人,又说再抚琴一次,雪若姑娘头牌位置就要不保了······”
王老板心思急转,拿着一壶翠云阁最好的藏酒,不敢递出去。
别说是再给一壶,就是现在这朱公子掉下去,自己也是在责难逃。
摔死摔残,自己都得赔个底朝天——也远远不够。
王老板王筠嵩一句话未说完,朱俊彦果然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王老板,“再说一遍。”
王筠嵩一下子跪在窗沿下,说什么也不敢再说出那个名字了。
醇酒人人可得,美人却不可如此。
王筠嵩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冷汗直流。
红酥这个名字也就罢了,雪若这个名字,也是自己能叫出口的?便是点评佳人,王筠嵩自认为万万不配。
雪若,恰是因为朱公子一句话——休言君似雪,恰是雪若君······
虽然雪若姑娘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王筠嵩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果然,朱俊彦哈哈大笑起来,“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朱俊彦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王筠嵩实在不知如何补救的时候,俊彦公子身体大幅度摇摆,伸手夺过手中酒壶,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动作,朱俊彦没站稳,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从楼上栽了下去。
楼上没有别的客人,只有几个小厮丫头同时大叫一声,王筠嵩没来得及站起来,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楼下的人山人海没来得及一哄而散,朱俊彦在脑袋砸地之前,伸出一手,轻轻拍了下地面。
众人来不及眨眼,朱公子已经站在一位小伙子身旁,朱俊彦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山清水秀、天地灵气,尽付美人,我辈男子来此人间,不过是做些糟践山川、辜负佳人的勾当。”
举起酒壶,往口中倒了口酒,“酒还行,醉啦,醉啦······”
朱俊彦再念叨一句,摇摇晃晃,自顾自离开了。
长街漫漫,灯火阑珊,如雷贯耳朱公子,隐入黑暗,没人能看得见了。
众人只当自己眼花,回过神来,却忘了朱公子刚才说过什么话。
越记不得,就越想知道,七嘴八舌,也只是说出个大概意思罢了。
——尽是些污浊之辈。
过了好多天,才有个说法流传出来,至于先从哪里传开,不得而知。
南安郡郡城第一楼饮月楼的头牌变成了桃花。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叫桃花的,而是叫落红,是因为落红这两个字太扎眼,那人退让一步,才改成桃花的,虽然依然俗气,却也没有办法。
再过一段时间,去见过桃花的有数几位公子哥却一个个沉默下来,虽然不说,却渐渐有人明白,虽然真相大白,却真的没人敢说了。
南安郡,没人敢去触那位公子哥霉头。
再后来,一个说法,更加没有人敢妄加议论。
那一晚饮月楼头牌雪若接客,破天荒第一次换了恩主。
那一晚,翠云阁下人山人海······
“原来······不行的。”
“谁不行啊?”
李西山耳朵尖,还是没能听清楚那个名字是谁,干脆把脑袋伸过去,问邻桌饮酒的公子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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