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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王如春正背着柳如眉,气喘吁吁往林子深处走去。
因着手里头还拿着铁铲,王如春本身也并非健壮的庄稼汉,走了没多久,王如春便歇住了脚。
左右看了看,决定就在此处掘地埋尸。
将柳如眉的尸体扔在了地上,王如春拿着铁铲挖了几下,便觉手腕起了酸意。
于是浅浅挖了一个坑便作罢,将柳如眉挪了进去,草草地填了一层土,便扛着铁铲往家里头走去。
到了家门口,才发觉大门竟是敞开着的,心里暗自唾骂自己大意,怎的方才急匆匆的,却忘了关门。
进了门,转身将门拴好,又将铁铲放在角落里,这才去敲开了周氏的门。
周氏正睡得熟,被惊醒后慌慌张张地披了衣服去开了门,见得是儿子,疑惑道:“深更半夜的,你不去睡觉,来叫我作甚?”
王如春警惕地往左右两侧瞧了瞧,随后低声道:“进去说。”
便偏过身子进了屋子里。
周氏满心不解,关了门跟上去。
王如春立在屋子里中央,看着周氏走近,阴沉的脸上忽的有了一丝松动,眼睫颤了颤,低声道:“母亲,我……”
他顿了顿,才慢慢说道:“我把樊氏掐死了。”
周氏骇然地瞪大了眼睛,呆了一瞬,转过身疾步走到门前开了门,便往儿子屋里头走去。
推开那门,果然见樊氏躺在地上,瞪圆了眼,死不瞑目地望着屋顶。
被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捂住胸口,扶着墙踉跄地站好,脑子里乱得很,压根儿就回转不过来。
王如春便在这时候走了过来,立在周氏身后,忽的道:“母亲。”
吓了周氏一跳,凄厉喊了一声,抱着头就要跑。
被王如春一把扯住,压着嗓子吼道:“鬼叫什么,你要害死我吗?”
周氏晃了一回神,不禁哭道:“你是鬼迷心窍了吗?你怎的把你老婆给杀了呢?”
王如春当时不过是一鼓作气,想的是一不做二不休,如今早已是悔不当初,可现下再说这话又有甚用,不耐道:“说这些有个甚用?如今那婆娘已经死了,我叫来母亲,就是要和母亲商量,怎么瞒天过海,把这回子事儿给搡过去才是。”
缓过了那口气儿,这会儿的功夫,周氏也定下了心,抿抿唇道:“你心里可有章程了?”
王如春道:“那樊氏向来不往外头走动,便说她得了急症暴毙,也就成了。
她在这儿又无甚交好的,娘家又同她不亲近,买了棺材上了钉子,一把黄土埋了,哪个还理会不成?”
周氏本还发愁,这般一听,也觉不过死了个婆娘罢了,哪个还能为她击鼓不成?便勾起一抹笑,道:“那就这么着吧!”
既是商量好了,二人将樊氏的尸体抬到了床上,用一床被褥盖着,便分头要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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