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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怡然自得,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弓着腰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附在赵威耳际上低喃了几声,赵威的面孔上瞬时浮现了一抹厌色。
然而顿了片刻,赵威还是睁开眼站起了身。
从荷包里头摸出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搁在了茶几上,那小倌儿瞅见立时欢喜起来,走上前娇声细气地道:“老爷这就走了?不是说今个儿要宿在奴奴这里吗?”
赵威伸出两指捏住了小倌儿的下颚,脸上露出轻浮的笑,道:“你这小骚货,爷连着宿在你这儿几日了,还不知足。
今个儿有事儿,且先去了,过几日再来寻你。”
说完收回手,转身便去了。
那小倌儿立在身后娇娇地唤道:“那奴奴可在这里等着爷啊!”
出了这地界儿,赵威立在门前很是锁紧了眉,不耐地问道:“可知太太寻我做甚?”
那小厮弓腰束手,压低了声儿道:“听说二少爷的屋子里新进了一个奶娘,太太说那奶娘和大爷有牵连,叫大奶奶把那奶娘撵了出去,可大奶奶不肯,和太太犟了几句,太太那里很是不快。”
赵威一听就心里起燥,这秦氏原先也算是如月似花的一个俏佳人,可自打他那正妻死去,将她扶了正,越发变得跋扈嚣张起来。
他愿意偏爱她,也乐意宠着她所出的孩子,可瞧瞧那臭小子都做的些什么?淫。
奸长嫂,败坏门风,她身为生母,不说自责伤怀,却仍旧和往日一般模样,总是和老大不对付。
便是那奶娘真和老大有牵连,可那小秦氏都不在意,她又在里头搅和什么?还嫌赵府里不清净,再搅弄出风波来,闹出笑话来,才算心安吗?
气汹汹回了府,一进正院儿的大门,便见那秦氏正立在廊下,瞅见他来了,立时便阴阳怪气道:“呦,瞧这是谁呀,原是咱们家的老爷来了。
听说外头的狐狸精很是娇媚动人,我还当你被牵绊住了魂魄,这辈子都不舍得回来了呢!”
赵威登时恼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秦氏见他要走,也伤心了,拿衣袖捂在脸上便嘤嘤哭了起来:“原先也是郎情妾意的,那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却不成想,负了我一回还不算,这是要负我第二回了。”
赵威的脚便抬不动了。
原是他对她不住,当初你情我愿爱深情浓,可他瞧中了他那旧妻娘家的势力,便娶了那旧妻,辜负了秦氏的一番深情厚谊。
如今能破镜重圆也实属不易,实不该冷漠了她的。
于是叹了口气,赵威转过身走近那秦氏,扶着她的肩头道:“行了,我这不是来了,莫要再哭了。”
秦氏又嘤嘤哭了两声,红着眼同赵威道:“你这几日不许出去,在家里陪我。”
赵威忙笑着哄道:“好好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陪你。”
这般一说,秦氏方才破涕为笑。
赵威虽是不想家里头再起风波,可禁不住秦氏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吹枕头风,于是这一日叫来了赵新林,很是冷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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