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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明薛远远地说:“这山看着奇特,很可能山中有矿石。”
裘月痕问:“能看出来是什么矿么?”
甄明薛笑声粗犷:“你当我这双眼珠子是什么做的?这大晚上的,隔忒老远,我要能看清,那真神了。”
姜遗光沉吟片刻,道:“天色不早了,山中有危险,我们还是等天亮再进去吧。”
其他几人都没有异议。
夜里本就危险,更不用说,卢三儿曾提到这里发生的怪事。
他们来的路上就发现了,越往这边走,人越少。
等他们走到群山外围的树林边缘时,更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了,连打柴的都不敢往这边来。
几人往回走,来到树林边缘处,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以马上往回跑,中途还拾了不少木头。
根据地图,他们找到了多年前,来这里挖矿的劳役们住的木屋。
这么多年过去,木屋早就塌得不成样子了,一座座连在一块儿,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片墓群。
得亏是一群入镜人在这儿,见惯了,换几个普通人恐怕吓都要吓死了。
他们却还能淡然地收拾一片空地出来坐下,收拾木柴。
树林里的木头都带着水汽,烤了很久才渐渐燃起来,烧出一股奇异的木香和水烤制后的焦味儿,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
声,一点火星跳到地上,不甘心地淡下去了。
一共八人,入镜第二夜不曾折损一人。
但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真正的考验在之后几天。
如果他们不能扭转灾难,恐怕……他们都会死在天灾中。
没有人能睡着,可还是排了个序,四个人守上半夜,四个人守下半夜。
守下半夜的四人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其实根本睡不着,低声互相说话,或时不时睁眼看看篝火边围坐的四人,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姜公子,您觉得,这次的天灾会是什么?”
裘月痕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有点散。
她嫌盯着火堆看得眼睛干涩,干脆侧坐着,眼睛望向远处重重黑影。
姜遗光一路上都很安静,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迟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
陈鹿久坐的离裘月痕比较近,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火小下去的时候就给底下的柴翻一翻,火势马上又大起来。
裘月痕转而问她:“陈姑娘,我托大叫你一声妹子,你觉得呢?还有……这片山林,你看出什么来了?”
陈鹿久:“我也不知道。”
“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裘月痕:“为何?白天时你拿着那张图不是能认出来吗?”
陈鹿久闷闷道:“到这里以后,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只能感觉,那座山很危险。”
她说完重重点了下头,“很危险。”
裘月痕微微皱眉,心里的不安更加剧几分。
卢三儿说他母亲把山里的邪祟挖出来了,山中为什么还有危险?真是那位巡抚的鬼魂作祟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窸窸窣窣作响。
姜遗光时不时抬头看星星,数着时辰。
估摸到子时了,他站起身就想把另外四人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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